“你們……你們真的弄錯了……程恪……程恪……”我衝著房間大喊了起來:“救救我……”
“還有共犯!”年輕一點的男人麵色大變:“我先進去看看。”
程恪早悄無聲息的露了麵,側著頭望著我,露出了一種看熱鬨的模樣!
我趕緊說道:“你幫我作證,幫我說清楚!我跟什麼殺人事情有關係了?”
沒想到,程恪隻是蹲下了,說道:“先委屈你一下,咱們不如跟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啥?”我愣住了,程恪這個意思是……暫時不管我?
“裡麵沒有人。”而年輕警察完全沒看見程恪,早就進了屋轉了一圈,沉下了臉來:“疑犯情緒激動,胡言亂語擾亂視聽,可能是故意虛張聲勢想要逃走。”
果然,他是想被人看見,就被人看見,不想被人看見,就隱身大吉!就剩下我一個正常人,飽受人間苦與痛?
隨著“哢”的一聲脆響,我戴上了人生第一對小銀鐲。
“嗚哇嗚哇……”警笛的聲音正在樓下響著,我一身睡衣,臉上還有沒衝乾淨的洗麵奶泡沫, 就被兩個警察塞到了警車裡麵,街坊鄰居全出來觀看:“哎呀,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據說連續殺人?”
“這個社會啊,壞了……”
就這樣,我在群眾的唾棄和白眼之中,被當場扭送至派出所。
期間程恪就這麼望著我,除了悄悄弄鬆了我的手銬,彆的什麼也沒做。
我咬牙切齒,恨不得掙脫小銀鐲撓他兩把。
“連續殺人事件的嫌疑人陸蕎帶來了。”
隨著一聲報告,我被丟進了審問室內,程恪也優哉遊哉的進來,打量了一下這個審訊室,那個氣勢那個風度,倒像是這裡的正主似的。
一個警察翻動著手裡的冊子,冷冷的望著我:“知道被什麼事情抓進來的嗎?”
“不知道。”
“還想抵賴?”那個警察盯著我:“昨天你到哪裡去了?”
“我一天都在車上,”我趕緊說道:“一直在潭深鎮走親戚,昨天才回的玉寧啊!”
“撒謊!”那警察一招手,另一個警察點點頭,打開一台電腦,指著那電腦裡麵的一段影像說:“這是昨天淩晨的監控,按著你的說法,你應該是在潭深鎮了?可是,這又是誰?”
我往那電腦上一看,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背影,她正站在路邊,像是在等什麼,不大一會,來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望著那個女人,一幅特彆驚懼的模樣,那個女人卻做出了讓那個男人放鬆的姿態,像是在詢問那個男人什麼事情,但是那個男人搖頭又擺手,好像不肯說。
接著, 這個女人像是要放棄了,就搖了搖頭,與此同時,雖然她沒有一絲一毫是觸碰到了那個男人的,可是那個男人,忽然就口眼歪斜,身子像是擰麻花一樣,徑自卷曲了起來,成了活人不可能達到的一個扭曲姿態,隔著那個屏幕,我幾乎都能聽到那個男人一身骨骼在哢哢作響的聲音!
很快,那個男人像是在非人的一場折磨之中,眼睛突出,舌頭也垂下,明顯是死了。
那個女人搖搖頭,蹲下身子,從那個男人腰上拿了一個什麼東西,打開看了看,放在懷裡拿走了。
她離開的這一瞬間,像是發現了這個攝像頭的存在,對著攝像頭嫣然一笑,正是用了菖蒲身體的那個小姑娘!
我身後像是突然開了空調,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接著,那警察又挑出來了幾段錄像,全是如出一轍的殺人場麵,主角全是她,死的人,也全部被她取走了一樣東西。
我當然知道那東西是什麼,除了長生香囊,也再也不可能是什麼彆的東西了。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那個警察敲了敲屏幕,嚴厲的盯著我:“證據確鑿!你如實交代,你究竟用了什麼法子,把人變成了那個樣子?”
當然,攝像機沒有錄下來跟她相隔咫尺,卻在她麵前扭曲變形的原因,我卻想起來了那在地上冒出來的怪手,和數不清的黑影子。
她在用楊家嫡傳的養鬼術,殺潭深鎮出來的養鬼師!
我咬了咬牙,指著那個屏幕說道:“警察同誌,你仔細看一看,這個人,根本不是我!”
那年輕一些的警察瞪了我一眼:“不是你,還能是誰?狡辯也得想個合理一點的!”
我戳著屏幕裡麵的那張臉,說道:“我沒狡辯,你們對比一下,是有點像,但絕對不是我!”
“仔細一看,監控裡麵的是比她好看。”一個警察說道。
“你沒看清楚,”一個看上去經驗豐富的警察說道:“這就是女人化妝和素顏的區彆,掃黃打非的時候,你沒看見妝後女人跟證件照的區彆?”
我簡直是百口莫辯啊,要說化妝和素顏,來區分我和菖蒲的姿色,那也真是貼合實際的了不得,我左思右想, 趕緊說道:“警察同誌,你們還可以調查一下車輛的監控,我的昨天坐的車,車牌號是玉C·06059,您可以看看監控,我是第二天,才從潭深鎮方向搭車過來的!”
“你殺人之後潛逃走了,次日再乘車路過監控,也是可以的。”警察因為錄像的證據,對我疑心深重:“除非,能找到相同時間段的證據,才能成為不在場證明。”
“這……”我這滿肚子的委屈,簡直是無從訴說,一想起了昨天的人證,趕緊又說道:“對了,昨天我有認識的人在一起,是太清宮的李明朗和初陽道長,你們可以去找他們來問一問,千真萬確我昨天在潭深鎮啊!”
“李明朗?”一個警察抬起頭:“你認識他?”
聽著這個意思,這個警察也認識李明朗?我一下子來了精神:“沒錯沒錯,昨天這個時間,我正跟他在一起呢!問一問,就知道了!”
那個警察跟其他警察商量了幾句,就出去了。
哎呀,真是老天有眼,輾轉一下,可算是有了人證,要不然的話,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也彆說,剛才這一來,很有些發慌,倒是沒留心,那個警察也挺帥的,跟李明朗眉眼之間有點相似的意思。
過了一會,那個警察從外麵進來了,很認真的望著我,說道:“如果你真的不是這個人,那你跟她是不是有什麼親屬關係?你認識她嗎?不許說謊,否則,到時候算是藐視執法和作偽證的罪名。”
“額……”雖然我不想承認,可是這個親屬關係確實有,真要是驗明正身,DNA是不是也能查出來?
生命科學我不懂,我隻知道我是冤枉的,心一橫,套了四姑姥姥的話,說道:“我真不認識她!陳誌朋長得還像張國榮呢!不能單純因為長得像,就判了我啊!”
幾個警察叨咕了幾句,又研究了照片,得出的結論是真先讓我留下來等著,幾個人就出去了,把我丟在了這裡。
我很不服氣,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程恪望著那監控,臉色沉沉的。
“我說,”反正這裡也沒有彆人了,我就問道:“那個女人,是不是誠心想讓我被抓起來?”
“大概吧。”程恪望著那個監控錄像,說:“她在找什麼……但這幾次殺人,不應該是為了長生。”
“不是為了長生?”我愣了愣:“那還能是為什麼?”
“不知道。”程恪望著我:“你看得出來,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就算是吧……”我挺不樂意的說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對了,”程恪望著外麵的天空,悠然說道:“你的二姥爺,也應該下火車了。”
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對呀!我還得去接二姥爺呢!”
程恪微微一笑:“也許,她這樣做,就是想要在二姥爺身上,動什麼想法呢。”
二姥爺,確實也應該不是什麼平凡人。
我心頭一緊,該不會,她趁著我被抓,想要冒充我,去接二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