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她說的,是菖蒲?
小圓小眼睛睜得圓圓的,渾然是個驚駭的模樣:“你不是……”
我猛地回過頭來,隻見菖蒲那淡淡的影子,頭一次真真正正的和我對上了眼睛!
以前每一次見,都是在水麵或者是玻璃窗上麵的倒影,這次,真的是麵對麵……
菖蒲還是慣常的那一身紅裝,容貌就算跟我非常相似,卻是我遠不及的絕色傾城,而且,跟阿九占著身體的時候完全不同,那種孤高清冷,簡直跟傳說之中的冰美人一樣!
這樣好看的人,程恪如何不動心……
她的身體看上去很透,而且幻影一樣的搖曳著,跟程恪一樣,美好的不真實!
“你……你不是……”小圓微微張了嘴,完全是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模樣:“這麼可能……”
菖蒲微微抬起了眼睛,注視著小圓,小圓渾身打顫,顯然,她怕菖蒲!
而且,怕到了,她居然兩腿一軟,就生生的倒在了地上,但馬上反應了過來,神不守舍,生怕菖蒲追上來一樣,奔著外麵,搖搖晃晃的就跑了出去!
照著小圓對“阿九”的那個態度,張嘴就是隨隨便便的“打一場”,又是被魏長生派來了追蹤阿九的,想來一定是跟阿九的本事不相伯仲,也是非常厲害的,可是隻一見菖蒲的模樣,嚇的像是抱頭鼠竄!
菖蒲,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我望著菖蒲,菖蒲沒有說話,卻淺淺的歎了一聲。
許多疑問一下子升上了心頭,我什麼也顧不上了,張口就問道:“菖蒲,你究竟是誰!”
“我是個死人,活在以前,不活在以後。”菖蒲終於開了口,那聲音跟前幾次聽見的一樣,空靈動聽,像是飄渺的仙樂!
“可是……”我咬了咬牙,千萬個問題像是一起湧上了喉頭:“你是楊家的什麼人,你跟程恪,又究竟是一個什麼關係?”
“你最應該知道的,不是那些。”菖蒲說道:“而是你跟我,究竟有什麼關係。”
“我跟你……”我盯著菖蒲:“是,咱們沒有理由,平白無故,就長得這麼相似。”
“照顧好程恪,”菖蒲的眼睛像是含著浩瀚星空,璀璨奪目:“替我。”
誰也聽出來是個什麼意思了,我心頭抑製不住的有點發酸:“我並不能取代你。”
“你不用取代我。”菖蒲微微一笑:“有的事情,隻有你能做到。”
“你這話的意思是……”
菖蒲的影子忽然越來越淡,像是稀釋在了水裡麵的油彩,不見了。
“菖蒲……”
“咚”隻聽門忽然一下子開了,像是一道疾風撲了過來,那個趕屍匠的身體像是一個球一樣,重重的砸開了門,把那些個屍體橫七豎八全撞到倒了下來!
程恪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逆著光,臉色陰沉沉的,一雙桃花大眼裡麵,滿滿的,含著暴戾之氣。
“你……你明明還沒有結成了真正的陰陽禦鬼之術,怎麼可能有這種能力……”那個趕屍匠倒在了地上,公鴨似的嗓子劇烈的喘息著:“這不可能……”
程恪居高臨下的望著趕屍匠:“隻要你敢,可以再來試試看。”
那個趕屍匠一雙眼睛咕嚕嚕的轉動了起來,忽然狠狠的抬起頭來,就想自殺似的撞在了地上!
我知道,他們的這種寄宿魂魄的方法,被重重擊打頭部之後,魂魄就會被驅趕出來,顯而易見,他想跑!
可是程恪哪裡會給他這種機會,起手就抓住了趕屍匠的衣領:“有些話沒有交代出來,你最好不要走。”
“看在以前的麵子上……你看在了以前的麵子上!”趕屍匠滿口的求饒:“你看看我,其實,我不過是換了身體,我是程華啊!”
程華?
程恪顯然想不起來了,隻盯著他:“你是誰,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那個趕屍匠滿臉的驚駭,一雙眼睛盯住了程恪:“你不認識我了?咱們……咱們曾經是同門之誼啊!你的陰陽禦鬼之術把你的記憶全帶走了嗎?”
“同門?”程恪擰起了英挺的眉頭來:“什麼同門?”
“你也是碧落門的人,你生前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了!”那個趕屍匠連忙說道:“我知道你比我強,我一直都知道,隻是我還是不服氣而已……我以為,你被封印了那麼久,我終於可以比過你了,可是,可是……”
“你說,我曾經是魏長生的手下?”程恪的桃花大眼裡麵閃過了一絲莫測的神色來:“什麼時候?”
“你一直都是碧落門的人啊,可是,可是為了長生……”趕屍匠驚懼的回答道:“你……你就背叛了碧落門……”
“封印我的,是魏長生?”程恪修長白皙的手扼在了趕屍匠粗短的脖子上:“為什麼……”
“封印你的是誰,我可不知道!”趕屍匠嗓子被卡住了,呼吸也困難了起來:“冤有頭債有主,你願意找誰報仇,就找誰報仇,可不要把這一筆烏頭賬,平白無故的算在了我的頭上!”
程恪的神色有一點凝,我望著程恪,他也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得!
“你把他給放開!”小圓的聲音忽然從外麵響了起來:“你要是不放開,我把這個羅家的小孩給弄死!”
我趕緊跑到了碎裂了的門口,果然,那個小圓被驚鴻一現的菖蒲嚇的再也不敢進屋,隻敢在外麵叫囂。
她身後,正是昏迷不醒的羅蔚藍。
雨還在無休無止的下著,兩個人淋著雨,羅蔚藍胸前的藥粉被雨水給衝了下來,鮮血重新汨汨的流淌了出來。
其實光看著外貌,小圓比羅蔚藍小很多,可是聽著小圓的口氣,分明就是當羅蔚藍是個小孩兒一樣!
是啊,小圓跟阿九一樣,不停的更換軀體,逃避輪回,不知道現在有多大歲數了!
程恪回過了頭來,盯著那個小圓。
小圓就跟剛才看見菖蒲一樣,眼神之中,有抑製不住的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