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我盯著她絕美的眼眸:“你說。”
菖蒲伸出了蔥白似的指尖將我拉過去,說道:“你喜歡程恪吧?”
“是。”
“我也很喜歡。”
“我知道。”
菖蒲櫻唇一勾:“所以,咱們都不希望他灰飛煙滅,你說是不是?”
我挑起眉頭來:“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斷開陰陽禦鬼之術麼?
“他等著的,本來是我,”菖蒲望著我,說道:“你明白。”
“是啊,可是機緣巧合,跟他在一起的是我。”我不卑不亢的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請你儘快。”
“你的性格跟我真的有點相似。”菖蒲的黑色長發在夜風裡麵飄揚了起來,帶著一點淡淡的長生甜味:“所以你想什麼,我都懂,我也相信,你不會讓程恪灰飛煙滅的,眼下,你們說要續命,是為了取出長生,可是你知道,有陰陽禦鬼之術在身的人,續命是個什麼後果麼?”
我的心揪了一下,果然……
看我不答話,菖蒲的美目一閃,說道:“陰陽禦鬼之術是承接在你的命上麵的,如果你續命,剩下的陽壽,對你是重新開始,死而複生。對程恪來說,則是跟你以前的那個消亡的命一起灰飛煙滅。”
跟我的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程恪是想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再突然的消失嗎?
長生……長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之前等的是我,但是中間貓古神那裡出了一點差錯,”菖蒲說道:“不然那個跟他結成了陰陽禦鬼之術的人,不會是你。”
“你以為你這麼說……”口舌有點澀,像是生了鏽一樣,拚了命想提起一口氣,可是卻怎麼也提不起來,對上了菖蒲漂亮的眼睛,我居然什麼也說不出來。
“是不是,挺讓人難過的?”菖蒲也像是帶著點歉然一樣,說道:“因為我,讓你卷入了這樣的事情裡麵,我心裡也很不安。”
“不用。”我咬了咬牙:“既然發生了,不安也沒用。”
“但是,還是告訴你比較好,是不是?”菖蒲握住了我的手:“這件事情的始末,是這樣的……”
一段關於我本來不想看到的記憶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仿佛那是我自己的一場夢境一樣。
很刺眼。
月入星河,天是好看的黛色。
“菖蒲。”程恪開了口。
“嗯。”菖蒲微笑回答:“我很喜歡。”
兩個人麵前,是盈盈圍繞的螢火蟲,飛舞成了一道眼前的銀河。
好漂亮,跟程恪曾經給我看的一樣漂亮。
“也許……”程恪像是下了決心:“我可以帶你走。”
“你知道,我一定要拿到長生。”菖蒲靠在了程恪身側,望著滿眼的綠意:“拿到了,就自由了,到時候,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程恪望著菖蒲,擰起了英挺的眉頭,清越的說道:“長生於你,那麼重要?比自己的人生還要重要?”
“我的人生,偏偏在拿到了長生之前,是不屬於我的。”菖蒲櫻唇彎成了完美的弧線:“以前的事情沒法子改變,咱們好歹有以後。”
“家族的事情我知道。”程恪定定的望著螢火蟲:“我也……”
“咱們畢竟不一樣。”菖蒲緩緩的從程恪的身側給直起身子來:“我還有家。”
我忍不住暗暗有點吃驚,難道……菖蒲於長生,是出於家族的逼迫嗎?
是啊,很多人為了長生是窮極一生的努力,努力要的是結果,過程往往是沒人理會。
不管那個過程,有多見不得光。
“你不會,真把魏長生當成了朋友吧?”菖蒲捧住了程恪的臉:“他是魏長生。”
“我知道。”程恪的眼睛裡麵隻是映出了螢火蟲的光芒來,璀璨的像是夏夜星辰一樣。
“重情義,不用跟他重情義,是不是?”菖蒲擰起了好看的眉頭來:“你最重要的人是我啊!”
程恪側過頭,望著那一道跟螢火蟲相映成趣的河流倒影。
她,在逼迫他?
程恪因為得到的一直太少,所以一旦有,總要特彆珍惜。
寒夜裡的狐狸毛大衣,那句“咱們是朋友”,還有秋千架上的紅色身影。
幾重壓力於他?羅家的大哥羅程守,魏淺承,現在是菖蒲。
親,友,情相左的時候,他隻能一個人承受。
換成是誰,大概也都不好抉擇。偏偏他必須抉擇。
“聽我的話,咱們以後,完完全全可以重新開始。”菖蒲說道:“我要你等我!”
程恪轉頭望著她,看得出來菖蒲的堅定。
“殺我,不過一瞬。”菖蒲繼續說道:“等我死了,你帶走長生走,其他的事情我來想法子,按著之前的約定,你等著我重新活過來,咱們好好的過一世,除了這樣……沒有彆的法子,能從魏長生手邊逃開。”
程恪終於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