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紙梳子_第268章:假冒偽劣(1 / 2)







<b></b></div> 我趕緊按下劇烈的心跳讓自己不要慌,顯然,這兩個程恪之中,有一個就是驚動了門口那攝魂鈴的“客”。

敲門的聲音更劇烈了,程恪的聲音帶著點命令的口氣,厲聲說道:“門上被動了手腳。外麵開不開了,你用赤血咒點一下,從裡麵打開!”

而另一個聲音則用一種熟悉極了的清冷口氣說道:“我自己設的術,當然隻有自己能打開,陸蕎,你安安生生給我在裡麵待著,等我就行了。”

“程恪?”我趕忙揚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留在裡麵!”

“趕快開門!”

又是分辨不出來的二重唱。

這樣要怎麼問出來?

接著,外麵還傳來了非常吵鬨的聲音,像是兩個人打起來了,那扇本來就十分結實的門也傳來了沉重的響聲,像是被誰狠狠的撞著。

可惜……室內的門,沒有貓眼。

我定定心神,仔細想想。門上的術確實是親眼看見程恪放上去的,當然隻可能是程恪自己才能打開,而且……程恪從來不許我用赤血咒,一次也沒有眼睜睜看我放血過。

我一邊跟自己說千萬不要慌,一邊決定靜觀其變,先不開門。

外麵程恪那個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焦急:“陸蕎,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

而另一個聲音則說道:“陸蕎。穩住心神,一定不要被騙!”

“哢嚓……哢嚓……”外麵有木材斷裂的聲音,“嘩啦”還有玻璃破碎的聲音!

按說這麼吵,鄧先生,姥爺。還有羅蔚藍他們不可能聽不到。怎麼就沒有程恪之外的聲音出現呢?這太不尋常了……除非,其他人現在,也出了什麼事情!

喊門聲和打鬥聲不絕於耳,讓人心慌的了不得,而最讓人心慌的,還是那兩個聲音,全是程恪自己的。

是被催促的實在是坐不住了,可是現在這個形勢,怎麼想。怎麼不該開門!

我站起身來在屋裡看了一圈,倒是看見牆上掛著個古董似的東西,是個長條狀的,像是木材雕刻擺件。

不過看樣子跟球棒似的,我就跳過去將那個東西當成球棒抄在了手裡,躲在了門後麵,預備著遇上什麼事情,就給對方來一棒。

“快開門!”

“不許開!”

兩個聲音交織,攪得我這心跟刮過了龍卷風一樣,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聲音持續了一會兒之後,忽然聽到“乓”的一聲,像是一整麵鏡子給碎了,接著,就是重新變成了一片萬籟俱寂。

剛才是吵鬨的讓人心慌,現在是安靜的讓人心慌!

我握著那個“球棒”的手心,不知不覺微微出了汗,觸手一片滑膩,那樣的沉寂,讓人似乎連心跳聲也能聽見。

“嘎吱……”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像是門把手旋轉的聲音,可是那門把手就在我眼前,根本嚴絲合縫沒有動啊!

“嗞……”緊接著,是窗戶被推開的聲音!

我這就明白過來了,立刻轉過頭,隻見堆疊了皚皚白雪的窗台上,一個頎長的身影逆著光,長腿一抬,正以一種瀟灑極了的姿態進來了!

外麵一陣風,將細碎的雪花與那個人一起送到了屋裡來,一陣清冷。

“程恪……”

“拿著那個做什麼?”

他走過來,還是那個萬年不變的石膏臉,根本平時一樣,上上下下的將我給檢查了一遍,清越的聲音沉沉的問道:“沒事?”

“我沒事。”

手上的“球棒”卻還是沒鬆開。

這個程恪……是哪一個?

他終於像是鬆了一口氣,修長的手臂一伸,將我圈在了懷裡,頭貼上了那堅實的胸膛,跟每次一樣,聞到了熟悉極了的檀香味道。

真的是程恪。

但是還沒等我鬆了一口氣,正在這個時候,門又被劇烈的敲擊了起來,是程恪急的要冒了火的聲音:“陸蕎,快開門!”

身邊的程恪盯著那扇門,神情專注而戒備,整個人像是繃緊了箭的弓一樣,英朗而蓄勢待發,估計在等門後是不是有什麼舉動,看著他這個樣子,我當然也沒敢打擾。

接著,那扇門微微的晃蕩了起來,顯然是被人正在拚命的撞,可是就算這樣,那門還是堅固的一點要被撞開的意思也沒有。

“陰魂不散……”他眉眼一凜,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走。”

“誒?”我忙拖著他的手腕,憋了半天的問題一股腦全問了出來:“上哪兒去?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聲音?那個人想乾嘛?”

“想殺了你,拿長生。”程恪將手攥的更緊了一些:“在長生被彆人取出來之前。”

我後背一陣發涼。

他察覺到了,聲音和緩了一點:“所以,才用**術變成了我的樣子來騙你,就因為,你不防備的,唯獨是我。”

“**術……”我心頭一陣打鼓,那眼前的這個程恪,就確定是真的程恪麼?

檀香味道,說話腔調,眼神姿態,確實跟程恪一點區彆也沒有,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你在怕?那我問你,你是不是聽到了一陣鈴響?”程恪挑起了英挺的眉頭來:“跟勾魂索十分近似的?”

我忙點了點頭:“是聽到了。”

“那就是一種**術,你聽到了那個鈴,沒有戒心的話,就很容易被攝魂,看到對方想讓你看到的東西,聽到對方想讓你聽到的聲音。”程恪說道:“這個假冒的我,就是這麼製造出來的。”

“陸蕎,不管他說什麼,不要信,我在這裡,你開門!”

門口的聲音鍥而不舍,鼓點似的,敲的拚命。

外麵那個程恪,還是想要闖進來……

“幸虧你聰明,沒有開門,”程恪接著凝眉說道:“不然……不堪設想。”

那個門上的術,確實是程恪自己下的,他沒理由進不來。

“外麵那個,被我設在門上的結界攔下來,截住了,”程恪的桃花大眼映出了我來:“但是時間可能沒法太長,結界衝破,還是會衝進來的,所以,你得跟我走。”

原來如此……

“陸蕎!快開門!”

我抿了抿嘴,在那震天響的敲門聲和喊聲裡接著問道:“那……姥爺和龔貝貝他們呢?還有羅蔚藍和耳釘,祝賀?明明就在客廳,怎麼剛才那麼大的動靜,就像是全沒聽見似的?”

程恪一張臉側過來,優美的線條映著雪,好看極了,淡漠的說道:“你還記得,這一群人裡麵有個帶著異心的麼?”

這怎麼能忘,被坑了多少回了……亞尤向圾。

好比上次回潭深鎮遇上了鬼打牆,車子怎麼也開不出去!

說到了這裡,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難道……是羅蔚藍?”

龔貝貝今天跟我說的很清楚了,羅蔚藍心裡明顯有事啊!

“還不確定,”程恪說道:“我被那個鈴鐺引出去之後才發現,因為,這個屋子裡麵,在咱們來之前,就被人設了個局,這局隻為的是你,裡麵的彆人,跟局無關,所以其他無關的人全被局隔開了,就根本沒發現這裡發生的事情。”

“這麼說他們沒事?”暫時是鬆口氣,羅蔚藍是個什麼心思猜不出來也不想猜,彆讓龔貝貝祝賀他們一幫子人被我連累了就好。

“事情跟他們無關,找也找不到他們頭上,所以,不管這個來客怎麼想的,既然是個局,咱們就得想法子先出了這個局,再想法子解開這個局,因為還不知道,這裡麵有多少危險。”程恪認真的說道:“你先跟我離開這裡。”

我猶豫了一下:“那剛才……你跟那個叫門的打起來了?那個人很難對付麼?到底誰派來的?”

程恪遇事還是比較喜歡“死磕”,很少見他“躲”。

“沒事,”程恪握緊了我的手,趕時間一樣,沒有再多解釋,隻是鎖起了英挺的眉頭,邁開了長腿,不由分說,強勢極了的就拉著我往外走,根本由不得我:“有我。”

說著,先矮身將我跟平時一樣的背在了身上,又檢查了一下我的鞋子是不是穿好了,衣服是不是夠暖和,就十分輕鬆的一下子邁到了窗台上。

跳窗戶的事情雖然我逃課的時候也曾經乾過,可是這個彆墅的窗戶,不算太低,被明晃晃的雪這麼一映襯,很有點讓人眼暈。

程恪低低的說了一句:“抱緊了。”

為了不摔死,我隻好環住了他的脖子。

“嘩……”他拉開了窗子,在那讓人心慌的喊聲之中,縱身跳了下去。

冷風和雪花在我耳邊呼嘯而過,迷得人眼睛幾乎也睜不開,程恪就算背著我,動作也是瀟灑而利落,跟古裝劇裡麵的高手一樣。

“沙……”聽見他的腳陷入到雪裡,是穩穩當當的落了地。

程恪本身應該是沒重量的,雪會下限,也是因為背著了我。

像是個蝸牛,背上了一個殼子。

所以,走到哪裡都算是有家。

我甩甩頭,什麼時候了,還有閒情逸致想東想西的。

雪已經很厚了,程恪邁開了腳步,落了地的位置,轉頭一看,是兩個深深的黑洞。

我趕緊就想著從他背上跳了下來:“背著我不好走,兩個人一起走比較快。”

他卻用手臂將我扣緊了,就是不鬆:“冷,不許。”

“……好。”

從積雪厚厚的院子裡麵外麵走,程恪的腳印子一路往門口走,我看見他之前係著的鈴鐺還好端端的掛在門上,但是因為背著我,他騰不出手來,就毫不吝惜的連管也沒管。

到了大街上,冷風朔朔,撲的人臉也發疼。

我忍不住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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