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蕪市第一人民醫院。</P>

齊邴躺在病床上無能狂怒，唯一一個承受怒火的人就是隨床照顧的方婷。</P>

方婷默默打掃他扔在地上玻璃碎片，一言不發。</P>

齊邴陰沉著臉，重重拍了一下桌板，“這個逆子！我白吃白喝養了他十多年！居然敢對我動手！”</P>

他目光沉沉地掃過收拾殘局的方婷，不耐煩道：“趕緊叫那個逆女回來，給薑總道歉。”</P>

膽子太大了，居然敢給薑總甩臉子。</P>

這讓他如何在未來的合作談判中立足，他的顏麵又該置於何地？</P>

方婷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道：“我不可能讓我的女兒嫁給那個薑總。”</P>

年齡差了十五六歲，況且對方還有個兒子，嫁過去不會幸福的。</P>

齊邴氣得渾身發抖，他猛然抬手，打了方婷一巴掌，話不經大腦思考就蹦了出來。</P>

“方沅不嫁，那你替她嫁。”</P>

方婷被這句話砸懵了，她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愣愣地抬頭望著他，思緒在這一刻完全停滯了。</P>

他說讓自己嫁給……薑總？</P>

她嘗試著張開雙唇，卻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喉嚨裡擠不出一絲聲響。</P>

齊邴自覺說錯話了，冷著臉沒有再開口。</P>

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之中，唯有醫療機器的滴答聲，在這死寂裡顯得格外突兀。</P>

良久，方婷扯了扯唇角，應了聲：“行，我替她嫁。”</P>

這句話仿佛觸怒了齊邴的神經，讓他臉色更難看了。</P>

“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P>

—</P>

“我頭發是不是太長了？”齊路清晃了兩下頭頂的小辮子，張嘴吃掉了左莘喂給他的生煎包。</P>

兩個多月沒剪頭發了，長了好多。</P>

左莘抬眸看著自己的傑作，眼尾輕翹，她往嘴裡塞了一塊排骨，含糊不清地說：“你不習慣就剪了。”</P>

齊路清低垂著眼瞼，細細品味這句話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