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起來,那笑容陰沉絕望,眼底是一派的死寂破碎。元卿淩看著,心頭竟有些發酸。這就是悲劇的起因。
病的人,不止是靜和郡主。還有他。
疑心,偏執,妄。想。
他的脖子伸長了一下,像是從龜殼裡慢慢地鑽出來。但是,我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那就是讓她和青陽君的孩子死在腹中,那一碗藥,我下了很重的分量。我想著,她或許會死的。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是不是她再也不可能和她的青陽君見麵了。
他的身子慢慢地又蜷縮起來,不說話了。
元卿淩等了許久,他都沒說後麵的事情。
仿佛他認為。整個故事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或許,後麵的那些事情。連他都不能麵對,不敢碰觸了。
元卿淩開口道:這些話。我不能轉告給她,我隻能替你轉告一句對不起,在適當的時候。如果你說完了,就回去吧。
縱然有天大的苦衷,天大的理由,他做的事情都令人發指,不可原諒。
他坐了一會兒,之後一句話也沒說,便起身走了。
他走出去的時候,風很大,那寬鬆的袍子被吹得鼓起來,他的腳步有些踉蹌虛浮,元卿淩看著,竟覺得他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靜和郡主被接走了,但是她不願意留在府中,她要求去明月庵。
崔家是反對的,因為那個故知就被送到了明月庵去。
如果她要靜養,可以到任何地方,不必是明月庵。
可她堅持如此。
崔家沒辦法,隻能叫了幾個得力的丫頭婆子,到明月庵裡頭去伺候她,主要是防著那個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