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樓嬤嬤。”妗啼姓樓,是皇後曲氏奶媽的女兒。跟了曲嫻半生。
“姑娘。”樓嬤嬤將小暖爐遞給時懿。
“嬤嬤客氣了,這天兒都四月了。著實不必了。”時懿的房間有梨花木雕的雙開小窗,時懿低燒不退,宮人放了好些碳在屋子裏。時懿鼻塞又頭痛,一點聞不見。
說完,她就打了個噴嚏。
“時將軍給咱帶過話。”樓嬤嬤淡淡一笑,開了一小扇窗,就側了點縫,今兒縫太大,姑娘吹不得。
“我老爹又說了啥。”倏的來了一陣涼風,吹的時懿腦袋昏沉,她往蓋住下巴的毛毯裏再縮了一縮.,鼻音重重的。
“將軍說了,您要是瘦了,就別進將軍府了。”樓嬤嬤四十風情,長相不若皇後的明豔,卻有一種落落大方的沉穩。
“老頭子巴不得我不回去。”時懿將毯子蓋過頭頂,身下的梨花木椅一晃一晃的。
“將軍疼您呢。”樓妗啼笑著。
“咳咳......咳咳......”時懿剛想反駁,便是一陣咳嗽。
“還不快去給姑娘端藥,你們怎麽做事的?”
“是......”小宮女嚇的雞飛蛋打,連忙提著就準備邁進雨幕裏。
時懿透著小窗的縫隙看去,四月梅雨,稀裏嘩啦的就往下落,從房簷上跳下來,地上都能砸個坑。
“等等......”
“姑娘有何吩咐?”小宮女年紀也就比時懿大一兩歲,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案上有把雨傘,拿去撐著......咳咳......這大雨天,你也不嫌涼。”時懿皺著眉頭訓斥著。
小宮女差點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