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舅舅來啦?”
閭丘雁皺眉,“能不能好好說話。”非要這麽諷刺,就是在怨恨他沒有救她爹。
“你不講糊話,我也能好好說話。”
閭丘雁有些惱火,這丫的,怎麽講話的?忽而又無奈的笑了笑,這才是時懿的樣子。
以前他是國師,她是將軍府的大小姐,與他風馬牛不相及,自然是相見都是客氣。
如今她是他侄女,他是她舅舅。
說話都不帶客套一下。
“跟我來。”
“我是瞎子。”時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能行嗎?”
閭丘雁將她帶到一個地方,然後就鬆開她道了這麽一句。
時懿這才發現,眼前已經不是一片黑暗,影影綽綽的,有白茫茫的光,兩條,在她兩側延長,在她的世界裏,形成了一個混沌。
“走吧。怎麽,沒膽子了?”閭丘雁調笑她。
時懿不搭理,隻是腳步緩緩的邁了出去。
閭丘雁看著這千丈的懸崖,纖細的鐵索,腳下漂浮不定的踏板。
心裏感歎,或許,眼睛看不見,才是最正確的方式。
這條斷索橋,古往今來,成了多少子弟的攔路虎,就連他,也是第三次才徹底走完。深不見底的懸崖,任誰看了,都是腳步打顫。無數人試圖琢磨一種能夠安全過橋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