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盤棋。”無妄絲毫不嘲笑時懿的粗俗,,語氣平和,就如同曾經兩人對論時,字字尖銳的是時懿,小人做儘的是時懿。
而他無妄,永遠是心態平和的大師。
“您這張麵具,又戴了多久了呢?”
時懿勾唇,有些無以言喻的自信。
“麵具啊。”無妄摸了摸自己的臉,溫和一笑:“沒有吧。”
時懿懶散模樣的拾起一顆黑子,往棋盤上一放:“高手。”
怎麽會不是高手呢?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一張麵具。
“小友也不錯。”無妄誇讚。
“我自然是不錯的,不然也不胡五百年才出這麽一個。可大師呢?在這苦行僧一般的度過幾十年,怕是要忘了,曾經祖上的風光了吧。”
無妄依舊是那般平和,“祖上是祖上,小友莫不要再提那些已入輪回道的人了。”無妄將白子一放。
“真有上輩子和下輩子?”時懿問,放一子。
“心誠則靈,你信則有。”無妄接招,一白子堵住了時懿的路。
“我信,若是有,沒準我就是那個五百年前的閭丘先祖呢。”
先祖是個女人,女扮男裝當了晉文帝的謀臣,因為什麽?
一個人女人,舍下身份去為了另一個男人,還能為的什麽呢?書上那些什麽因為閭丘家天賦異稟,算無遺策,被晉文帝奉為上賓之類的大義之語,時懿是一個字都不會聽的。
“那,季王是晉文帝?”
時懿一愣,她顯然沒想過這一點,在她眼裏,季歸梧是季歸梧,他不是任何人,此話不過是反諷無妄,沒想到他會給她來這麽一下。
晉文帝是什麽下場?最後和閭丘先祖各自天下,晉文帝欲殺功高蓋主之人,閭丘先祖將其囚於井山之內。
而後有人揭順著大亂揭竿起義,這才有了四國。
無妄說季歸梧是晉文帝,無非就是在說她們沒有好結局了。
“若我真是先祖,那也不會五百年後再出現,大師的輪回之路,走的可真漫長啊。”
棋盤之上,是時懿略略占了上風,可是無妄一落子,時懿又覺得頭疼。
“心誠則靈。”
他不解釋不辯駁,隻是好脾氣的告訴你,心誠則靈。
去他媽的心誠則靈。
時懿有點躁了,不再打啞謎,黑子一落,果斷粗暴的舍棄了一塊,不用任何計謀了,直接堵在了無妄的生路上。
“山腰上河裏的金魚,是怎麽回事?”
她說了這麽多,不過就是想知道這麽一個結果,囉嗦來羅嗦去的乾嘛!
“你看到了?”無妄問他,棋盤之上,不緊不慢的走了一步,沒有因為死路就炸,他在慢慢的求生。
“看到了,怎麽回事說一下吧。”
時懿飛快的落下一子,然後又從棋盤之中拿出一顆黑子,夾再食指和中指指尖,在石板上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