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飄零水自流,無解憂愁情愈濃。
一襲白衣,暗香流動。不知何時,淡淡秋意楓紅。
草地上,一隻白鹿打了個響鼻,機靈的四處探看。它身後不遠處,換了一身淡藍衣衫的三千,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帶了點淡淡秋黃的草地。
白鹿秋水般靈動的雙眼看來過來,三千淡淡一笑,頓時讓這秋涼的方寸之間平添了幾分生氣。
“師妹。”不知何時,甄軒出現,輕輕叫了一聲。
三千緩緩轉身,看到了帶著一絲輕盈笑意的甄軒,自己好像也被這笑容傳染,溫柔的一笑:“師姐,你來了。”
甄軒上前,看著三千明月似的眼眸,笑道:“臭丫頭,倒教本師姐好找,原來在這兒。”
三千一怔,不知甄軒來此何事,問道:“師姐,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甄軒沒好氣的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你看你這麽的不合群,真叫師姐擔憂,對著一頭白鹿發什麽呆呢。”
三千澀澀一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哎,我的傻師妹,真是白白浪費了這等國色天資。”甄軒氣道,“看你一直躲在深閨之中,可是讓外邊那些好球君子等白了頭呢。”
“師姐,胡說什麽呢。”三千懊惱,真是不知她在說什麽。
“嘿嘿,好師妹,你可不知道你現在可是外邊聲名遠播,不知多少的儒俊少年就等著見你一麵呢。”甄軒嘖嘖而道,“嘖嘖,那陣仗,可是能比上掌門師伯出行呢。”
三千見甄軒雙眼冒星,嘴裏胡說,臉色卻是冷淡至極,對她口中的熱鬨之事絲毫不關心的樣子。
甄軒越說越是帶勁,繼續興奮的說道:“師妹,自從那日許多弟子見過你獨鬥魔王的身姿,可是對你思之成狂,傾慕成疾呢。更有那舍身救同門的無畏氣概,真是神女下凡,氣斷山河。”
三千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這位師姐可是越來越沒譜了,是不是和道家的那好事精走的近,也被他帶上了岔道。
近日來,大家都是看到甄軒常常纏著道家,兩人走的很近。本來甄軒也是絲毫不差三千美貌的女子,看到她和道家走的親密,不知傷了多少懷春少年的心。
但甄軒這樣一說,她心頭一個淡淡身影掠過。就是在那個桃花爛漫的山上,一個倔強的軀體就那麽一瞬間出現她的眼前。
這是自從失去雙親和哪位可敬的清墟門長老後第一個出麵保護自己的人。
三千陷入到沉思之中,俏眉緊皺,猶如沉魚西子。甄軒瞪圓了美目,上下打量了一會三千,嘖嘖而道:“我真是後悔身為女兒身了,師妹這等傾國之色,如果我也是男兒身,一定要將你追求到,做那雙修道侶呢,嘻嘻。”
三千氣結,但以她的個性,肯定不會表現出來,隻是沉默的看著甄軒自顧自的自說自話。
甄軒口乾舌燥的說了半天,三千無動於衷。她一把拉起三千徑直朝外走去:“師妹,你這麽一個人一直悶在院內,會憋出病來的,而且對傷勢恢複也不好,快點隨姐姐到外邊透透氣。”
不由分說,甄軒拉著三千出來內院,朝外邊走去。
這裏是王上專門為東青子置辦的國師府,占地很廣。院內篁竹鬆柏,青鳥仙禽多有。
兩人正自出來,剛好遇上空乾子。
“姑娘傷勢可好些了?”空乾子打量著三千問道。
三千上前行禮,感謝道:“弟子已經全無大礙,全賴前輩悉心治療,弟子感激不儘。”
空乾子哈哈一笑,道:“姑娘言重了,這也是姑娘根基深厚,老夫可不敢居功。”
“前輩太客氣了。”
“老夫也是據實而言。”
“行了,你們兩個真是客氣,師妹你都快變成老夫子了。”甄軒連忙打斷,她真受不了這兩人的客氣勁。
“師姐,不能無禮。”三千一本正經的道。
“哎呀,知道了,我就是開個玩笑。”甄軒嘻嘻哈哈的一笑,又對空乾子道,“前輩,就不打擾你了,我和師妹去外邊轉轉。”
說完,不等空乾子回話,拉著三千徑自去了。
空乾子也不生氣,搖頭一笑,去忙自己的事了。
出了國師府,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著。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千爺,大家快看,是千爺出來了。”
“什麽,千爺來了,在哪兒,在哪兒?”
不一會,三千和甄軒被一眾男性修士圍了起來。
三千皺眉,這些是什麽人?
“嘿嘿,千爺,您好,我是…”
眾人七嘴八舌,一口一個千爺。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些人取外號的本事和清墟門那些好事的弟子,竟然“心有靈犀”。
三千雖然不喜歡別人取外號,但看在大家一番善意,也不便計較。
倒是甄軒她可不願意,嗬道:“說什麽呢,說誰千爺,你們見過這麽漂亮的爺嗎?”
“是,是,姑娘說的對。”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