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邊關來的粗野丫頭,想必這輩子沒住過如此好的院子吧,穿得如此小家子氣,怎麼你父母沒給你置辦衣服,要不你求求本小姐,我賞你一件。”
許念安笑著搭話:“表妹,這裴小姐的父母早去世了,哪裡有人替她操行,不然怎麼死皮賴臉的來到尚書府,還不是看姑父官做大了,眼紅府上的富貴。”
錦月低垂腦袋,窩了一肚子火,姑娘在邊關何時受過這種委屈,這些京城貴女連市井婦人都不如。
當即便想發作,卻被姑娘死死按住手臂,她眼淚啪嗒一下掉出來了了。
裴知微麵色不改,福身行禮:“就不打擾表妹和許小姐了,知微還要去向祖母請安。”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傅明華的怒火又升起來了,快步上前攔住這人,一身珠翠晃動的響聲,眼中帶著一絲狠厲。
“你又想去告狀,又想讓父親懲罰我,好啊,今日我便做足了欺負你的架勢,免得昨日的罰白受了。”
電光之間,眾人都未反應過來,二小姐重重一巴掌打上去。
裴知微早有預警,可她常年抱病的身子如何能抵擋跟著舅舅學騎射的傅明華,當下被打得連痛覺都快失去了,虛弱得要倒下,幸好被人扶著。
錦月將姑娘抱在懷中,眼眶含淚,怒從心底升起:“你們敢打人,我現在就要去告訴老太太。”
裴知微瞬間腦袋空白,粉白臉頰清晰露出指痕印記,仰頭看著遠處得意揚揚的二人,還有在一旁看熱鬨的下人,心底一寒。
這尚書府真是虎狼窩。
倔強看向傅明華,即使是虛軟無力,可腰背依舊挺直,聲音清冷:“不知我哪裡得罪表妹了,我不過昨日才進府,便如此處處為難我。”
傅明華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這世上有些人生來就讓人不喜,裴知微你便是如此,你自小便克死父母,上無長輩教導,下無兄弟依靠,既然貪圖尚書府富貴,就不要日日出門。”
裴知微閉眼冷笑一聲,再次睜開帶著幾分淩厲:“住嘴,表妹若是糊塗了不成,我父親是因公犧牲的功臣,你若再敢說這種話,我便去敲禦史台的登門鼓,頂著這巴掌印,叫全禦史台的人看看是尚書府是如何對待親戚的。”
傅明華沒想到她膽子如此大,氣得便要在賞她一個巴掌,卻被許念安扯住了。
她將表妹擋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裴知微,二人的丫鬟婆子早將入口堵住了,就是防止此事泄露出去。
“去啊,最好弄的姑父也知道,不過裴小姐當真以為自己能頂著這張臉走出尚書府,還有,奉勸裴小姐一句,大公子不是你能肖想的,裴小姐的婚事還得姑母做主,今日之事要是害明華受罰,我看不如將裴小姐許給克妻鰥夫的老財。”
說著許念安俯身,似笑非笑盯著她含淚的眼眶:“還是說在裴小姐心中姑父視你比親女還重要,這尚書府可是姓傅不姓裴,你終究是一個外人,無人撐腰的外人,下次見了最好小心謹慎些,免得惹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