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整座清涼山都籠罩著一層薄霧,山下,一位連夜趕路的年輕劍修策馬上山,一襲雪白戎甲,身後背負著兩把劍,雙眉緊鎖,一路來到了清涼宗的山門前方,那山門之前被杦梔被劈碎了,如今修複了一下,外層滿是裂紋,搖搖欲墜。
"什麼人"
幾名清涼宗弟子叱嗬道。
年輕劍修沒說話,隻是抬手拔劍,"嗤"一道劍氣樊籠落下,籠罩著那座新山門巨岩,轉眼間細密劍氣將山門外層的繩索儘數切斷,伴隨著一聲巨響,山門巨岩再次分崩離析,頓時看得一群清涼宗弟子肝膽俱裂,那可是花了許多時間才重新粘在一起的啊!
"雪域天池,白衣。"
林昭自報家門,輕聲道:"請清涼宗老祖趙景煜賜見!"
"你找死!"
一群清涼宗弟子大怒,有兩人已然衝了過去,渾身澎湃拳意,但就在下一秒,林昭抬手一劍,直接就是一劍離劍式劍氣呼嘯而出,撞擊在了兩名弟子的身上,緊接著絞殺出三段傷害來,清涼宗弟子的等級和品秩都不高,兩名弟子吃了一記離劍式就已經是半血了,吐血飛退,神色慘白。
"師兄,小心,這劍修的實力不弱!"
"哼!"
一名六境弟子上前抱拳:"老祖正在閉關,少俠請回!"
"不回!"
林昭牽著戰馬,步步登山,道:"我要見趙景煜一麵,好歹討個說法!"
"……"
六境弟子皺眉。
就在這時,一縷聲音從山上傳來:"趙寒鱗,帶白衣少俠來承露台。"
"是,師尊!"
六境弟子眉頭緊鎖:"少俠隨我來吧!"
……
上山路上,無數清涼宗弟子湧至,就在山道兩側看著這位年輕劍修上山,林昭則無所謂,來多少人都沒關係,反正自己這一級是肯定要掉的,這趟上山一來是要討個說法,二來是要臭罵趙景煜一頓,三來,也借著這個機會洞悉一下清涼宗的底蘊,為以後的謀劃做好準備。
承露台,雲靄繚繞。
此時本來應該是清涼宗弟子晨誦、煉劍、練拳的時間,但因為林昭的到來,從外門到內門的弟子都隻是在承露台圍成一圈,看著這位不速之客,甚至人群中有不少清涼宗弟子露出譏笑,覺得這個下五境劍修太不自量力了。
其中,一名風姿綽約的女弟子皺著秀眉,道:"一個人上山討說話這與問劍清涼宗有什麼區彆上次杦梔劍仙至少是一位十一境巔峰,確實是有問劍的資格,他算是哪根蔥區區的一個下五境也敢問劍清涼宗,真當我們清涼宗是吃素的了"
一名男弟子點頭附和:"師姐說得對,彆說是問劍長老、護法與供奉們了,以他的實力,恐怕任意一個內門弟子都能輕鬆打敗他,更彆提親傳弟子了。"
"白衣!"
人群中,一個渾身氤氳著磅礴氣息的年輕弟子沉聲道:"你還記得我嗎"
說話的人,正是清涼山首席弟子趙屹川,十境星河境。
林昭隻是瞥了他一眼,淡然不語。
"你……"
趙屹川自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禁不住緊握起了拳頭,神色中透著殺機。
"白衣,你這狂悖之徒!"
一名女弟子咬著銀牙道:"趙屹川師兄跟你說話,你為何裝聾作啞"
林昭也看了她一眼,覺得清涼宗真的沒救了,自上而下,沒一個好東西,但他依舊沒說話,隻是抬頭看著朝著上山方向的山道。
"屹川,休得無禮!"
山上,一道聲音傳來,緊接著幾個身影飛掠下山,宗主趙隋廣,副宗主趙廣義,還有一群長老、護法、供奉都在,唯獨不見老祖趙景煜。
"白衣少俠。"
趙隋廣抱拳一笑:"我乃清涼宗宗主,趙隋廣。"
"見過宗主。"
林昭一樣抱拳,道:"不過,我想見的人是清涼宗老祖趙景煜,煩請宗主通稟一聲,我有些話想要對趙景煜說。"
"大膽!"
一名星河境供奉怒道:"老祖的名諱豈是你可直呼的白衣,你既然上了清涼山,就應該明白我們清涼宗的規矩!"
"清涼宗有規矩嗎"
林昭淡然一笑,說著,他抱拳朝著山頂方向一拱手,朗聲道:"雪域天池,白衣,請清涼宗老祖趙景煜賜見!"
趙隋廣皺眉,根本不知道這年輕劍修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山巔方向,一陣陣隆隆雷鳴之聲傳來,天地氣象被引動,緊接著,一道身影裹挾漫天的雲彩從天而降,一襲黃袍,仙風道骨,正是趙景煜。
"老夫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