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川的笑聲，李漁這才察覺到自己失態了，她下意識鬆開抱著秦川的雙手，一股緋紅湧上臉頰，雙頰暈染出一抹嬌羞。</P>

“我隻是有點擔心你。”李漁故作鎮定，往後看了看，“我怕你和他一樣發瘋。”</P>

秦川摸了摸鼻子，開口想要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P>

兩人沉默了幾分鐘，秦川輕咳一聲，說道：“謝謝，我讓你操心了。”</P>

李漁說著一本正經的話：“我們一路走來，既為同道，理應相互扶持。”</P>

溶洞的地麵昏暗潮濕，秦川在地麵抓了一把淤泥，抹在李漁的臉上和衣服。</P>

李漁沒有躲，而是看著秦川，眼神疑惑，似在詢問。</P>

秦川湊近李漁的耳朵，低聲耳語道：“魔猿要是肚子餓了，肯定會先挑乾淨的人。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終歸是個辦法。”</P>

李漁點了點頭，兩人坐到監牢的邊緣，悄悄給身上塗上泥巴。</P>

秦川沒將這個辦法告訴其他人，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P>

而且，要是所有人都將自己弄臟，那豈不是等於所有人都是乾淨。</P>

監牢裡囚禁了上百人，但隻有十幾個人醒過來了，還有一些人是在假裝昏迷。</P>

因為害怕魔猿，所以才假裝昏迷，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這種行為就是在掩耳盜鈴。</P>

秦川和李漁走到監牢邊緣，因為這個位置比較不起眼。</P>

魔猿從外麵第一眼看進來時，肯定是看向監牢中間，而不是監牢邊緣，所以會更安全。</P>

李漁坐在秦川旁邊，兩人靠得很近，如同依偎在寒風中取暖的情侶。</P>

“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逃出去？”李漁小聲問道，聲音裡帶著希冀。</P>

“肯定能啊！”秦川重重點了點頭，但這是一句假話，隻是為了給李漁信心，免得讓她情緒崩潰。</P>

“九州那麼大，我從小到大就沒走出過武昭國，高考去玄霜國不算。”</P>

“聽說，北俱蘆洲常年大雪紛飛，冰封千裡。雲滄州位處高原，萬雲低垂，伸手就能碰到流雲。萬山之州有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山大嶽……”</P>

“這九州大陸有萬水千山，還有很多我未曾領略過的風景，我想去那些地方看看。”</P>

秦川最後開了句玩笑：“再說了，我才十八歲，還是一個處男，我可不想死在這裡。”</P>

說話可以緩解焦慮的情緒，隨著秦川的玩笑，李漁臉上的惶恐不安，瞬間消弭。</P>

李漁滿臉不信，問了句：“你高中時沒有談過女朋友嗎？”</P>

“沒有啊！”秦川看向李漁，詫異道：“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你談過男朋友？”</P>

“我也沒有。”李漁說道：“可能是我天賦太高，表情又太冷，所以男同學們不敢給我遞情書。”</P>

“但你的性格陽光開朗，而且長得也…有點…小帥，難道也沒女孩給你寫情書？”</P>

秦川不滿道：“你這話說的不對吧！我隻是長得有點小帥？”</P>

“非常帥行了吧。”李漁撇了撇嘴，又問：“你真的沒談過女朋友？”</P>

“我們武昭國以強者為尊，我高一和高二時，因為境界太低，彆說女同學了，男同學都不願搭理我……”</P>

兩人小聲說著話，暫時忘記了魔猿帶來的絕望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