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僵硬的點了點頭，走上樓梯。這裡是專門給學生提供娛樂的地方，機子配置不如前台，但勝在價錢便宜，三塊錢一個小時，後麵還有一條梯子，如果警察來了，他們可以從後麵逃走。

他的目光在網吧內掃視，最終定格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身材算不上壯，麵容也不好看，坑坑巴巴。

但他的個子很高，即便坐在哪裡也能一眼就看出來。

他的桌子上擺著兩桶泡麵，還沒有拆開，下麵壓著紅色塑料袋。

他正坐在角落裡，全神貫注地玩著遊戲，完全沒有注意到李煦的到來。而在他的身邊，坐著李煦的妹妹，她原先盯著電腦屏幕，轉移視線時碰巧，看到李煦，她的眼中充記驚訝，就像是偷吃小魚被發現的小貓。

李煦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將匕首反手握著，走到陳建的身後，手中的匕首再次舉起。陳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眼神像針孔般收縮。

“李煦，你……你不要亂來！”陳建的聲音顫抖著，他試圖站起身來逃跑，但李煦的動作更快。

匕首劃過空氣，閃著白光，但最終還是在刺入前停住。

世界仿佛被突然禁止，陳建也呆在原地，像一個提線木偶，沒有按照既定的劇情，就會在該有的劇情前卡住。

長歎了一口氣，李煦將陳建推倒在地上，拿起了桌子上的泡麵，拆開，乾吃！

“沒味道，但記憶中我是吃過這種泡麵的，為什麼回憶不起來……”

李煦將泡麵，匕首，繩子，都扔到地上，最後將目光落在紅色塑料袋上。

話說當時為了防止匕首脫手，綁的就是這個塑料袋吧，真夠懷念的，明明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喂，彆想了，那種碗裝的紅燒牛肉麵，你隻泡著吃過，當然回憶不起味道了，但你試一試這個。”

紅色的棒狀物丟了過來，李煦接過，發現是包裝模糊的……辣條？

拆開，一股熟悉的味道傳來……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明明連名字都不記得了，但味道卻能記憶很久……嘶這辣條真好吃！”

李煦看向記憶中明明是大叔的女網管，不由問道：“你是我想象出來的東西，還是……”

眼睛在少女胳膊上的黑龍微微停留，記憶飛速在腦中流轉，最終……真相隻有一個！

“你是劍中人？”李煦發出靈魂質問。

“呸呸呸，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在罵我！”少女敲了敲額頭，像是被李煦腦中的知識毒害的不輕：“不過你這麼說也對，其實我就是劍的本身！你可以叫我潛淵！”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劍的？”

李煦聞言，視線集中在少女的手臂上，一條黑色的龍，每一處細節都清晰可見，栩栩如生！再看向由自已本身記憶所化的泡麵，連封麵都看不清楚……

若我前世有這般記憶力，還會考上那麼爛的高中？

而與龍相關，李煦隻接觸過那把長記鱗片的劍，所以答案顯而易見。

“因為我聰明。”李煦很肯定的回答。

少女則是愣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對先前這一段場景的發展，她還是有點疑惑的。

“不和你談這些了，你快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他？”

為什麼？

李煦皺起眉頭，這女孩不是讀過了他的記憶……

“難道，隻是因為他打了你，還準備欺負你妹妹？”

李煦不可置信的上前，用手抓住女孩的小嘴用力揉搓，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真不敢想象，你這三十七度的小嘴，怎麼就能說出這麼冷酷無情的話語！什麼叫隻是，他們連計劃都準備好了！你難道，難道沒有一點作為人的憐憫之心嗎！”

李煦感覺自已要失控了，直到女孩不解的問道：“我是人嗎？”

李煦：“……”

李煦：“不是人也不能這麼說！”

“可你也不是好東西！”少女不由反駁，她明明在他的記憶中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不過沒關係，她可以在李煦的腦海中隨意變化成他記憶中的任何東西！哪怕隻是他想過的！

用力推開李煦，逃離的瞬間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李煦見到後如遭雷擊！

於是接下來，便發生了，下麵的一段對話。

女孩：“我是誰？”

李煦：“三……三上……”

女孩：“這個呢？”

李煦：“波……波多……”

女孩子：“那女網管是誰？”

李煦：“水……水咲……”

……

直到少女將身形轉換為身邊熟練的一些人時，李煦才急忙打斷。

“怎麼樣！連身邊的人都敢幻想，你難道不是變態嗎！”少女理直氣壯，隱隱占據上風。

隻是聽聞少女的話，李煦卻笑了，話說，曾經的他也因此而自卑過，覺得產生這種想法的自已，不是個東西，是社會的人渣，甚至因此自殘……

可直到他接觸到儒家思想，通過典籍了解到人性，讀到其中一句話時，才真正懂得讓人的道理。這句話便是：

“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