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宗共九大峰,每個峰皆有一位首座鎮守,座下弟子無數。
而其中九大峰中,又以第十峰最為陡峭險峻。
第十峰的峰頂仙氣繚繞,後山中一座雅閣依山而建,正對麵便是一處花田,除此之外,一座綠意盎然的竹林佇立於天幕之下,宛如直達蒼穹。
傳聞中,這第十峰乃是兩儀宗宗主閉關修鏈之地,這別致的雅閣便是為她而建。
之所以說是傳聞,是因為大部分宗門弟子都不曾見到過那位傳說中的女帝,除了宗主的閉關弟子以外,任何弟子都不能靠近此地。
不過……實際上這並非傳聞。
一個簡潔乾淨的雅閣中,蒙著麵紗的女子端坐於某個亭子前,看上去似有些心不在焉。
她身穿月白色長裙,身段浮凸有致,一雙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清冷眸子,宛如一朵蓮花般,美而難以靠近。
即使蒙著一層薄紗,但僅是看到這樣的曼妙曲線,便不難想象女子摘下薄紗後究竟有著怎樣的傾城容顏。
“師父,徒兒有一事稟報。”藍慕憐輕聲開口,就連聲音也和她的氣質一般,清清冷冷。
在藍慕憐的對麵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鴉黑長裙的女子,夜風吹得她的衣裙向後翻飛,衣襟緊貼著飽滿的胸脯,秀發僅用玉簪簡單地挽起,哪怕打扮簡潔,卻依舊掩蓋不了那份風華絕代的氣質。
見這位宗主並未說話,藍慕憐沉默了片刻,旋即幽幽嘆息:
“算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不打擾師父了。”
在踏入返虛境之前……果然還是不出宗門了。
說罷,藍慕憐轉身正欲離去。
就在這時,女子開口道:“你想下山散心,是否與這些日子收到的紙鶴有關?”
藍慕憐正欲離開的腳步硬生生地頓住,緩緩地扭頭看向自己的師父。
“師父連這點小事都知道?”藍慕憐輕聲問。
她的嗓音依舊平靜,但不知為何,似乎又摻雜著以往不曾有的一絲情緒在其中。
沒想到這陣子和別人傳紙鶴這位宗主竟然都知曉……明明對於師父而言,這應該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每天紙鶴都往這後山飛,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吧。”宗主側目望了過來,直至這時才看清她的容顏。
黑色秀發披散至腰間,鬢發垂落在古典精致的瓜子臉上,從側臉看去,有種素凈無暇的立體感。
這位宗主在一旁的茶桌前坐下,修長雙腿交疊而坐,撐著下巴望著自己的徒兒。
修長如青蔥般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案,另一隻手撐著下巴,目光看不到多少威嚴,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是道侶?”宗主問。
藍慕憐輕輕搖頭:“隻是徒兒之前扔下過一隻紙鶴,後來那紙鶴似乎被人撿到,之後便在閒暇之餘與對方聊了幾句,但並非道侶。”
“但是這兩天似乎都沒有收到過紙鶴?”
藍慕憐抿了抿櫻唇,微垂眼簾,輕聲道:“許是忙於其他事情,沒空回信。”
她話音落下,忽然似有所感般,側頭看向雅閣之外。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法寶”正在返回自己的身邊。
“看樣子,你的紙鶴回來了。”
宗主說話時,秀眸不經意地瞥向外頭的某個方向。
……天生爐鼎。
倘若未來成了宗門弟子,怕是要被那些女長老搶到頭破血流。
宗主緩緩地搖頭,泡上一壺茶,指尖撚起一枚黑子,悠然自得地下起了棋。
一個人的對弈。
……
藍慕憐離開雅閣後,抬手朝著天際虛空撚來一朵雲彩。
那雲朵如活過來般停留在她的腳下。
她腳踩著雲朵,朝著紙鶴所在的方向緩緩飄去。
經過某座山峰時,底下一眾訓練的弟子皆是不禁抬頭看去。
“你們看,是藍師姐……”
“二十三歲就踏入煉神巔峰,僅差一步之遙便能到達返虛,成為陸地神仙……藍師姐的天賦真的太強了。”
“而且也很漂亮不是麼?如果能娶到這樣一個美人的話……就算少活個二三十年都值得了。”一名弟子輕聲感慨道。
“噓……小點聲,你想之後被其他人揍嗎?”一旁的同門師兄輕聲嗬斥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