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就沒有人規定過，我們的敵人隻有前代妖修，不是麼？”

在魏夢柔的目光下，牧知安緩緩地開口道：“某些利益，是足以讓人為之瘋狂的。”

未必就隻有妖修才是敵人，也許打從一開始，‘妖修’就在內部也說不定。

聽上去似乎有些玄幻，但若是利益擺在眼前，未必就真的不會讓人心動。

譬如說……一顆八品丹藥。

那日初代妖皇既然能將一顆養魂丹給予牧知安，就算現在再取出第二顆出來，牧知安也不奇怪。

不一定是養魂丹，也可能是其他的丹藥。

要知道，八品丹藥勢必都是由帝級藥材煉製而成，藏有一絲道韻。

而這道韻，便是可能成為返虛踏入悟道境的機會。

哪怕隻是一點點的機會，都可以讓人不計後果。

至於擔心初代妖皇未來背信棄義不給丹藥什麼的……也不可能。

畢竟，一旦以天道立誓，便不可更改。

雖然隻是一個猜測，但還是要小心為妙……牧知安沉吟了片刻，在附近找了個空地，隨後從納戒中取出了一隻紙鶴。

這是藍慕憐的法寶之一，它的定點位置就是兩儀峰的後山。

眼下他不方便返回兩儀宗，但卻可以利用這信，讓師姐代他去問應穀歡一些關於前代妖修的事情。

寫好了信之後，牧知安將那紙鶴放飛，凝望著裹挾著仙氣的紙鶴消失在視野當中後，他才收回了目光。

“先回瑤池吧。”

此事事關重大，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般，也許直接廢了天丹凰樹是最穩妥的方式。

雖然這個方法，無疑是讓瑤池自斷雙翼。

天丹凰樹的價值，他並不清楚，不過這段時間通過瑤池聖地的仙子們對於它的崇尚和感情，便可知曉，那棵天丹凰樹在瑤池聖地的弟子心中究竟有著怎樣的地位。

不管如何，現在也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瑤池王母是個知書達理的美婦人，就算她不同意破壞天丹凰樹，應該也會給出其他的解決方法。

……

瑤池聖地，後花園。

這裡靠近池塘，水池之中，蓮花綻放，附近便是涼亭，白玉石製作的八角桌前，坐著一位姿容端莊優雅的女子。

她不施粉黛，一頭秀發簡單挽起，姿容曼妙迷人，雖容貌端莊，但卻給人以無限的距離感。

在瑤池聖女身旁不遠的，便是玄天閣的二少爺，史飛。

瑤池王母正站在池塘邊不遠，與兩位荒古世家的閣主閒聊。

從外表看上去，這位瑤池聖女和青裙仙子的年歲似乎相仿，隻是相較於那位女帝，這位瑤池聖女少了些神秘感，而胸前溝壑也不及青裙仙子那般深不可測。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太大的區別。

歷代瑤池聖女皆為得天獨厚的天才，而到了姚玥這一代，更是到達極致，她的天生道胎體質，比起以往的歷代聖女要更加出色。

史飛望著遠處的幾位長輩，嘆道：“姚玥仙子才華橫溢，年紀輕輕便已經是煉神七品，想必返虛境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瑤池聖女麵露淡淡笑意，道：“史公子如今似乎也有煉神四品，以你的天賦，未來想要煉神返虛，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的嗓音始終清脆好聽，淺白色長裙襯出近乎完美的身段，體態柔美，雙眸熠熠生輝。

史飛似乎對於瑤池聖女開口所說的話頗為受用，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又很快地收斂，似乎想要展現出不驕不躁的貴公子神態。

這一幕自然也是被瑤池聖女看在眼中，但她臉上始終保持溫和笑容，仿若未覺。

像史飛這樣的貴公子，瑤池聖女見過太多太多了。

看上去如翩翩公子，溫文爾雅，家世背景更是極好，不愁任何修鏈資源，也因此有些傲慢。

而在她麵前，他們又會收斂這樣的傲慢，想要表現出謙遜的一麵。

幾乎所有的貴公子，都是差不多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