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如同浮光掠影般快速地閃過，葉靈璿等人擔心的神色，顧伯星疑慮且驚詫的目光，以及……那些望向此處的修士。
那些修士眼中有些充滿了同情，而有些則帶著幾分看戲亦或是幸災樂禍的神色。
這一刻，時間好像徹底定格下來了。
雪花凝滯在半空，風也凝滯了下來，彷彿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白色。
如果說這是一場遊戲，而魏夢柔若是被帶回大乾王朝就代表遊戲失敗的話，那一周目的牧知安的確是輸了。
身處於武界之中，沒有任何情報，也不知曉魏夢柔煉化天道之氣之後,厄運之體竟然會暴露。
同樣的，也沒人會想到大乾王朝的當朝國師會如此果斷，選擇在武界裡出手帶走魏夢柔。
一切都是情報的不足所導致的結果。
但人生還有重來的機會……至少牧知安有。
原初魔女的力量改寫了時間，甚至能夠讓一切都重置。
隨著牧知安睜開眼睛，世界彷彿一麵鏡子被打碎，而後快速地重組。
牧知安隱約間彷彿看到了一名銀發美人麵帶神秘微笑，她身穿著黑色長袍，兜帽下那雙妖冶而迷人的眸子凝望著牧知安。
黑色兜帽下的妖冶唇瓣微張，似乎輕聲地說著什麼。
而後，她緩緩張開手，像是在擁抱牧知安一般。
“牧哥哥……”
“牧哥哥！”
耳邊隱約間傳來了葉芊清脆悅耳的嗓音，也將牧知安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
他恍惚中微微側頭望去，葉芊那張充滿了關切的嬌俏臉蛋映入了視野當中。
“你沒事吧，牧哥哥？”葉芊小手輕輕抓著牧知安的手臂，望著他的眼中充滿了憂慮。
牧知安環視四周，不遠處的山巔上是正在暗中觀察著這邊的一眾修士，大乾王朝的國師不在此處，魏夢柔剛剛渡劫時誕下的天道之氣正在他的懷裡蹭啊蹭，彷彿一隻貓在討好自己的主人。
還真的讀檔了麼……牧知安很快回過神來，抬手笑著撫摸著葉芊的腦袋：“我沒事，隻是剛剛在想一些事情。”
被那隻溫暖的大手這麼輕輕撫摸著，也令得葉芊的俏臉不禁微微一紅。
若是平時私底下相處也就算了，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樣，多少還是讓人有些害羞。
葉靈璿笑吟吟地望著這一幕，還有妹妹清純可愛的臉蛋上透著的淡淡暈紅，不禁又是抬頭望向了牧知安。
他一如往常那般，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溫柔凝望著葉芊，似乎還有某些其他的情緒藏於眼底深處。
“牧哥哥，你在想什麼事情嗎？”葉靈璿問道。
白若熙似乎也察覺到了牧知安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不禁開口道：“牧郎有什麼心事麼？”
藍慕憐和藍妃穎的目光亦是落在了牧知安的身上。
她們的觀察力怎麼都這麼好，這以後要是跟哪個女孩出去約會親昵什麼的，不得被當場捉奸……牧知安甚至還有開玩笑的心情。
他默默地收回了手，搖頭道：“沒事，隻是忽然覺得自己似乎還有些弱。”
葉靈璿搖頭笑道：“牧哥哥忽然在說什麼呢？以你現在的境界，即使是之後的升仙大會也有一席之地，別太妄自菲薄了。”
“是啊，牧哥哥的修為提升速度已經很快了，至少超過了大多數的天才，已經很厲害了。”葉芊跟著輕輕啄腦袋。
“這我倒是知道，我的天賦還是很高的。”牧知安也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一眾人都是短暫地無言了下。
牧知安很快又是搖頭道：“不過若是和那些老怪物相比的話，恐怕還要很長很長時間才能追得上。”
返虛境是一道坎，返虛之後，想晉陞一個品級都難如登天，牧知安的天賦固然了得，但若是和那些已經修行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比起來，差距自然明顯。
“那些返虛境的存在哪個不是修鏈了數十年乃至是數百年？說到底，你能夠在這個年紀便有煉神境的實力，已經超過九成以上的修士了。”藍慕憐平靜地開口，心裡卻有些疑惑。
這傢夥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忽然感慨起自己的實力不足？明明剛剛才鎮壓了數位同境界的修士，甚至還坑殺了好幾個升仙大會有力的競爭者不是麼？
牧知安微笑頷首道：“師姐這麼說倒也是，我也隻是感慨一下而已。”
“不過，我也的確是想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
說到這裡時，他的目光落在了黃裙侍女身上。
“夢柔姐，如果我說我想要你的天道之氣，你能暫時將它借給我麼？”牧知安問道。
此話一出，葉靈璿和葉芊姐妹幾乎同時望向了牧知安，就連藍慕憐望向牧知安的目光中都多了幾分訝異。
藍妃穎微微眯起眸子，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女人實在太敏銳了，僅僅從牧知安一句話中便察覺到了牧知安的反常。
“隻是對這顆天道之氣有些興趣。”牧知安抬起手，那顆黑色的天道之氣立即跑到了牧知安的掌心當中。
他抬頭看向魏夢柔，笑道：“正好它也對我十分親密，我應該也能煉化。”
魏夢柔秀眉微蹙，輕聲道：“你已經有一顆天道之氣，如果再加上第二顆天道之氣，身體可能會承受不住。”
正常情況下，一個鼎爐的容量最多隻能容納一顆天道之氣，若是牧知安強行想煉化第二顆天道之氣，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牧知安搖頭淡笑道：“實際上林靈姐之前說過升仙大會結束之後會將第二顆天道之氣交給我，我想，我的鼎爐應該是和其他人不一樣。”
“這點你應該也清楚。”他微笑著望向魏夢柔。
魏夢柔微微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著牧知安的眼睛，她出奇地沉默了下來。
半晌後，魏夢柔道：“不要太勉強。”
“我自有分寸。”牧知安笑道。
而後，他環視了幾人一眼，抬起手，點開了個人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