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下，寂靜籠罩在二人之間。

牧知安感受到輕輕壓在手臂上的柔軟觸感，還有女人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以及在耳邊回蕩的輕柔聲線。

他微微咽了下口水。

要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商妍妃就這麼注視著他，眼神中帶著輕佻的笑意，彷彿此刻的她並非那位算計了一切的宗主，而是一個喜歡調戲年下男孩的大姐姐。

然而，他卻始終沒有半點動靜。

沉默了不知多久之後，牧知安輕嘆了一聲。

隨後，相當鎮定地開口：“弟子現在對宗主更多的並非是那種念頭。”

“我可以向大道發誓！”牧知安振振有詞地起誓。

轟隆……

天邊傳來了一聲轟鳴，大道果真回應了牧知安的誓言，然而過了半天卻仍舊沒有雷劫降臨在他頭上劈他。

這意味著，牧知安並未撒謊。

然而在他話音落下之際，商妍妃卻無聲地盯著他。

“你對我……沒有非分之想？”

她的神色一如往常那樣淡定，隻是話語中，似乎卻多了幾分以往不曾有的情緒。

牧知安略微遲疑了片刻，輕嘆道：“雖然這麼說有些褻瀆了宗主的意思，不過我想這世上沒有人會在見了宗主之後沒有什麼念頭……我自然也不例外。”

“隻是現在比起這個，我更想讓你兌現剛剛的承諾。”

商妍妃似笑非笑地看著牧知安，似乎猜到了什麼。

“你說吧。”她淡然道。

“我隻想讓宗主回答我一個問題。”

牧知安神色複雜地凝視著風華絕代的美人：“慕綰綰和你是什麼關係？”

商妍妃的眼神中首次掠過了一絲驚異，隨後，神情在轉瞬間恢復如常，輕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之前就在奇怪，為什麼我和綰綰在一起的記憶會這麼模糊，甚至如果不是今日在仙皇山見到她一麵，我甚至未必能想起她。”

“我在‘下意識’地將她忽略掉。”

牧知安默默地凝望著商妍妃：“可我即便今日見到了她，卻還是想不起來我曾經與她都發生過什麼，那些記憶都很模糊很模糊。”

“幾年前我與她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很快樂，那時候我所經歷的其他事情我都或多或少有些印象……唯獨與慕綰綰相關的事情沒有多少印象。”

“僅憑這樣，你就覺得與我有關？”商妍妃問道。

“安息日降臨，天道選擇了神使，稍有不慎都可能引起九州大亂，但你並未有任何動靜……甚至後來姚夢來找你之後，你同樣沒有什麼動靜，反而是讓我晉陞返虛境短暫地屏蔽天規，以此來限製異域神明。”

“但這到底不可能徹底讓它們忌憚，早晚會有蠢貨想冒險做點什麼。”

牧知安停頓了下，繼續道：“我所認識的宗主，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

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宗主姐姐的罩杯和慕綰綰是一樣的，而且都有類似於‘屏蔽天機’的迷霧籠罩，牧知安看到商妍妃記不起她的容貌，而看到慕綰綰，則是無法記住與她所經歷的種種事情。

所以牧知安才會產生懷疑。

當然，這話他沒好意思說。

畢竟這麼說不就好像他天天盯著宗主姐姐的胸看麼？

“你和綰綰，到底是什麼關係？”牧知安再度問道。

商妍妃秋波凝視，不由得泛起複雜的情緒，似乎五味雜陳。

沉默了片刻，她幽幽道：“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再問？”

“你猜的沒錯，我就是慕綰綰。”

牧知安的表情陡然獃滯。

我超？！

這一刻，牧知安的內心中彷彿冒出了無數個問號，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錯愕的狀態之中。

儘管此前他心裡早就隱隱有所猜測，可真當聽到商妍妃親口承認時，卻還是有種荒謬感。

他曾經以為自己是那個在養魚兒的‘魚塘主’，可誰曾想，在他小的時候，就已經被人養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