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1 / 2)

一門之隔 殷尋 2359 字 2個月前






恰好秦勳從廚房出來了,進了客廳瞧見這幕,笑了,“什麽情況?”

“沒什麽。”岑詞拿不準秦勳到底有沒有聽見,剛剛湯圖的嗓音不低,也是夠尷尬,問湯圖,“你乾什麽來了?”

見岑詞轉了話題,湯圖一拍她的手,待她手放下後,湯圖從衣兜裏拿出瓶雲南白噴霧,“你不腳崴了嗎,給你送藥來的,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這麽關心你,你還對我遮著藏著。”

岑詞挑眉可能她。

湯圖抬手一戳岑詞的額頭,“湛昌的事。”

第50章 汙穢不堪的秘密

湛昌是有事。

心裏藏著秘密,並且汙穢不堪。

湛小野也有秘密,隻是他終究被這秘密壓垮,導致主人格退隱,第二人格取而代之。

他的第二人格將會是把鋒利的刀,不見血不封喉,來勢洶洶,而主要目標極有可能就是湛昌。

湛昌的情況是秦勳提醒的,紫廷遇險又是秦勳出麵相幫,所以關於湛小野的情況,岑詞在跟湯圖做說明的時候沒背著秦勳,更重要的是,她總是隱隱有種感覺,秦勳這個人在心理學領域極有可能懂得的不比專業的少。

對於湛小野的情況,湯圖知道得並不詳細,隻是偶爾會碰上前來就診的湛小野,覺得那孩子挺安靜卻也挺有個性,不討人厭。

聞言岑詞的話後,湯圖感歎,“人的精神力極限在哪裏誰都說不清楚,有時候會強悍到感天動地,有時候也會羸弱到不堪一擊。”

她又不解,“湛小野的問題一定要通過湛昌解決嗎?你想套出一個人的秘密,不是難事吧?”

精神分析主要遵循的就是佛洛依德理論,主張意識交流和溝通,所以大多數情況下是精神分析師傾聽為多,找出受訪者的問題,然後讓受訪者重新認識自己,從而達到與自己和解的目的。

但在精神分析理論中也有這麽一種分支,那就是以榮格為代表的人格分析心理學,主張的方式與弗洛伊德背道相馳,而這種方式就是催眠治療。

湯圖了解岑詞,她依從佛洛依德理論,卻又不拘泥於單純的意識交流,必要時她會通過手段性治療乾預來訪者的狀況,找出發病原因。

這也是她跟圈中人士格格不入的原因。

有些圈中人士認為,催眠術作為治療手段的一種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甚至有些時候來訪者的精神力會被治療師所控製和指引,所謂的找到發病原因,實際上可能就是治療師自己本身想要的發現,並不是來訪者真正的病因,那麽錯誤病因被確定,接下來的治療效果自然也不會產生。

但湯圖對這種情況有自己一套的了解,精神引導或者說催眠治療一直被人詬病,十隻有九是治療師的問題,不是所有的精神分析師和心理分析師都能掌控這類治療方式,就算能掌控的,也未必能做到熟練自由的程度。

所以林林種種的問題出來。

岑詞明白湯圖的意思,說,“湛小野的心理狀況從很早就出現了停滯狀態,換句話說,他是陷入了對某種生活或某個人的自責之中,繼而選擇了逃避,這也是他引發精神問題的原因,分裂人格也就隱性共存。直到主人格脆弱潰敗,他的第二人格崛起,但這種崛起是有條件的,那就是必然要跟主人格達成共識,保護好自身的秘密,也就是保護好兩個人格賴以生存的生命體。”

她倒了杯水,潤了潤喉,“不管是湛小野的主人格還算是第二人格,都對湛昌有特別的感覺,湛小野的主人格聽從於湛昌,視湛昌為權威,可同時又不滿意他的做法,叛逆但不出格,實際上還是對湛昌的忌諱;而他的第二人格不同,他仇視湛昌,甚至對湛昌還帶有報複性,當然,目前來看,第二人格的報複性隻是小打小鬨。”

“例如?”湯圖問。

“例如湛小野向來喜歡睡閣樓,但第二人格主導後就搬去了臥室,我觀察過湛小野臥室情況,正好斜對著湛昌的書房,試想一下,湛昌每次去書房都會被湛小野從門縫裏盯著瞧,的確是件挺瘮人的事;另外,湛小野的主人格回避倩倩這個名字,我甚至都沒從湛小野嘴裏聽到過這個名字,可第二人格不同,他不逃避不懼怕,更多的是將這份錯誤歸到湛昌身上。”

那次的家訪給她留下很深的印象。

不管是湛小野的言談還是坐姿,那都不是她所認識的湛小野。湛小野對往事避而不談,直到第二人格顯性出現才讓岑詞注意到倩倩這個名字,所以,倩倩以及那些照片是湛小野不願意去碰甚至不敢去碰的秘密,但與此同時他又忘不掉,照片牆上才會殘留著那麽一張照片,其餘的都被收進相冊裏。

連過往都不敢直視的人,照片是怎麽剪的?

岑詞觀察過湛小野的媽媽,也一度暗示過,發現湛小野的媽媽並不清楚過往的情況,在她認為,隻是覺得湛小野每天神神叨叨,而這種狀態越來越明顯。

沒人可能再參與到湛小野對其恐懼的過往裏,最大可能就是湛昌。

所以她猜測,照片裏的倩倩或許就是湛昌剪掉的。

家訪時她的確是故意試探,甚至有意激怒,而湛昌後來主動相邀,說白了是一場提防又帶有恐嚇色彩的見麵,無非是想告訴她,就算知道湛家的秘密,你也沒那個膽子說出去。

“所以湯圖,湛小野的第二人格太狡猾,而且他很清楚我之前對湛小野的治療手段,想要讓他吐口當年的事,挖出真正發病原因很難。”岑詞回答了湯圖最開始的疑問。

湯圖聽了這番話隻覺頭疼,講真,雖說她跟岑詞同樣是門會所的創始人,她也接來訪者,可但凡這般複雜的個案都是衝著岑詞去的,而且岑詞隻接這類棘手的病例。像是湯圖,她隻接一般的心理病案。

這期間秦勳始終沒發表意見,一直在傾聽,直到見岑詞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才開口,“怎麽了?”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岑詞說。

秦勳笑,“我的意見?你是專業的。”

“涉及到湛昌的話,那就不單單是精神領域的問題了。”岑詞言辭認真,“畢竟你對湛昌的了解勝過我和湯圖。”

秦勳想了想,半晌後開口,“那就先說湛小野的問題。你剛剛提到湛小野的第二人格有報複性我承認,從你提到的情況能夠分析出來,但我不同意你說的報複性為的小打小鬨。”

第51章 是愛情的味道

岑詞不解,“怎麽講?”

“你鑒別出了湛小野第二人格的狡猾,又怎麽能斷定他的打擊報複目前隻是小打小鬨?在我認為,湛小野第二人格目前的種種行為,更像是貓戲老鼠,是捉弄,是更有耐性的報複性行為。他在等湛昌崩潰,然後才會給上致命一擊。”

講到這兒,秦勳頓了頓,手指在水杯上輕輕蹭了蹭,“至於湛小野的主人格,他對過往避而不談一方麵的確是恐懼,否則不會常年處在巨大的精神壓力裏出不來,但在我看來,如果這件事跟湛昌有直接關係,那湛小野極有可能是在維護湛昌,換言之是保護湛家的聲譽。”

岑詞思考良久,點頭,“這種推斷也站得住,如果湛小野是一心維護湛家名聲,那就能解釋得通他為什麽明明遭受精神重創卻不敢表達,也能解釋得明白當第二人格出現後對湛昌的敵對情緒,和勢必要將湛昌拖下水的決心,因為第二人格就是認定湛昌是造成這一切痛苦的根源所在。”

秦勳點頭,輕笑,“沒錯。”

“行啊,秦總,行家啊。”湯圖故作驚訝,目光朝他拿杯子的手一掃,輕笑,“不但能跟上我們小詞的思路,還能一針見血發現問題。”

話畢,她看了一眼岑詞,暗自給了她一個示意眼神。

岑詞接到湯圖的示意,視線微微一落:他一手托著杯子,一手勾著茶杯把手,拇指搭在杯沿輕輕摩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