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1 / 2)

一門之隔 殷尋 2088 字 2個月前






“湛昌”微微眯眼,盯著岑詞,眼神陰冷。

室內的光線雖暗,但也是開了地燈的,加上月華如水,在屋子裏的幾人視線早就適應了,所以將“湛昌”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裴陸沒怎麽跟湛昌打過交道,所以不清楚湛昌本人平時什麽神情,可此時此刻眼前明明是個年輕人,那眼神瞅著卻是老氣橫秋、深沉算計,心中驚駭,這多種人格果真就是不同性格的人啊。

而裴陸瞧見湛小野這般神情後也是暗自驚覺,第三人格竟能將湛昌模仿得淋漓儘致,如果不是因為那張年輕的臉,真的就是湛昌。

岑詞試圖朝前靠近,被秦勳一把拉住。她轉頭看著他,給他一個心安的眼神。

秦勳其實不心安。

千人千麵,這原本是沒什麽,在商場之上他見過的百變麵孔更多,可哪次都沒這次來的教他擔憂。人多樣,性格就多樣,可一個人的身體有多樣性格,他之前的確時少見。

但還是依照岑詞的意願鬆了手,整個過程一直提著警覺。

岑詞距離湛小野一步之遙停了步子,與床上的他眼神對峙,句句沉涼,“湛野,從頭到尾你都隻是人家手裏的一把刀,他利用你除掉心魔,最後再反捅你一刀。你剛才為什麽沒能得手?你以為是湛小野阻止的你嗎?不,就是你體內的另一個他,是他扮成了小野的模樣來阻止你,他要看著你崩潰、瘋狂,最後毀滅——”

脖子一下被湛小野給掐住。

秦勳疾步上前,岑詞伸手朝後做示意,阻止了他。

裴陸也高度警覺,下意識摸了槍。

湛小野一手被拷住不方便起身,就跪在床上,另隻手卻使了十足的氣力。岑詞被掐得喘不上氣,兩手用力卡住他的手,儘量讓自己能說出話來。

是“湛昌”的聲音,冰冷冷的,“賤女人!我說過讓你閉嘴,你是沒聽見嗎?”

緊跟著湛小野說話了,竟成了湛野的聲音,他憤憤問,“你到底是誰?怎麽會在這兒?”

“湛昌”:當然是你的夥伴,你不要聽這個賤女人瞎說,她就是在挑撥咱倆的關係。

岑詞:湛野……你是個聰明人,如果……如果他把你當成夥伴,你會今天才知道他?

“湛昌”加重手勁,惡狠狠的:你給我閉嘴!

湛野:從我身體裏滾出去!

“湛昌”:死小子,你可別上當了!

岑詞:湛野,你自己想清楚,你留著……留著他做什麽?真以為他能跟你和平相處?他老奸巨猾……你……你現在不除他以後就更難了。

湛野:岑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他陰險狡詐,你也不是什麽良善的人!

岑詞:就算我有目的……能怎樣?除非……你往後餘生都受他控製……

“湛昌”徹底怒了:賤女人,去死吧!

手勁又是一緊。

岑詞覺得愈發的呼吸不暢,頭暈沉沉的,眼前也開始出現重影,卻硬著理智阻止秦勳上前。裴陸在旁急得要命,這岑詞要乾什麽?

聽見次臥裏動靜不對的湯圖跑了進來,見此一幕後大驚失色,“你們兩個乾什麽呢?就這麽眼瞅著啊?”說著就要往前衝。

被裴陸一把扯住。

“你拉我乾什麽?快出人命了!”湯圖回頭低吼。

掙紮的力氣不小,裴陸乾脆一把抱住她的腰,低聲勸,“她不讓上前,再等等……”

說這話的時候其實裴陸心裏也沒底,再等等,等什麽呢?他是個警察,難道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在他眼前沒了?可直覺告訴他要等待,既然她有心阻止,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把握十足?

湯圖一下子不動了,也不知道是因為裴陸的話,還是因為裴陸的動作……

秦勳緊緊攥著拳頭,額頭已經泛出細汗,呼吸也是一陣陣的促急。

而岑詞,使儘全部力量微微掰開湛小野的手,艱難說,“湛野……他如果掐死我,你……你就再也找不到對付湛昌的辦法了,你……你可想好了,你要麵對的可是……可是兩個湛昌!”

第72章 不是打架是相殺

岑詞算是用儘最後的力氣擠出這句話,憑的也就是最後一搏。

搏贏了,計劃順利推進;搏輸了,她倒是可以求生本能地一腳踹開他求個自保,可與此同時計劃功虧一簣,她也辜負了小野媽媽的囑托。

念頭剛起,岑詞隻覺得脖間一鬆,緊跟著竄上心頭的想法是:成了!然後猛吸一口氣,又被嗆得直咳嗽,被秦勳摟在懷裏的瞬間,隻覺得太陽穴在一鼓一鼓地竄跳,頭一陣暈過一陣,又覺得脖子被勒過的位置火辣辣的疼,想都不用想,之後的幾天肯定淤青。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其他幾位不知,裴陸覺得該是他職業生涯中最為詭異和驚悚的。

隻見湛小野鬆了手後神情大變,跪在床上,衝著岑詞的方向用力去抓,額頭的青筋凸起,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死死盯著岑詞,那眼神就恨不得要殺了她。

可因為一手被拷著不能如願,所以就拚命扯著胳膊,手銬撞在床頭上咣咣地響,再加上他嘴裏發出的厲吼聲,就跟頭困獸似的,在這樣的深夜裏令人膽戰心驚。

很快,湛小野的姿勢就變了。

那隻伸向岑詞的手就像是被什麽力量給扯回去似的,湛小野臉上竟有兩種不同神情來回交替,就像是兩張麵孔。

緊跟著湛小野說話了。

是“湛昌”:你瘋了嗎?阻止我你有什麽好處?

下一秒湛小野的聲音又成了湛野:我不相信她,但我更不相信你!隻有先除了你,我才能安生。

剛剛還掐著岑詞脖子的手陡然方向一轉,掐回了自己的脖子。

手勁不小,掐得湛小野直瞪眼。

岑詞整個人是使不上力氣,幾乎是癱靠著秦勳。秦勳算是半鬆了口氣,環摟著岑詞,總有點失而複得的感覺,與此同時也很心疼。但眼前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明白岑詞的用意,隻是這種方法的確極端又無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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