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帶走羊小桃的人會隔空取人?
想想是荒唐,卻又沒找到更好的解釋。
岑詞也是想不通,這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不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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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時候,岑詞又做夢了。
夢裏還是那個女孩,長大的模樣。仍舊看不清臉龐,也依舊覺得她很漂亮。
可是她在哭,哭得很歇斯底裏。
她在拚命拉扯著一個男人,那男人也隻及一個背影,可岑詞能感覺出男人的不耐煩,他用力推開她想要離開,卻被她一把抱住。
像是在哀求。
夢裏的岑詞就跟個觀眾似的,眼睜睜看著這幕在眼前發生,可心情也是陷入其中,她朝著男人大喊: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她哭成什麽樣你看不見嗎?
男人聽不見她的聲音,棄那女孩兒而去,看得岑詞挺揪心的。
可緊跟著岑詞的心就提起來了。
她看見那女孩兒從地上撿起一根尖樁,攥緊,然後朝著那個男人方向跑過去——
“不要!”
岑詞這一喊竟把自己給喊醒了。
四處靜謐,隻有牆上的鍾表聲一格格跳動,室內有光,是柔和的月光,映了岑詞一張煞白的臉。
噩夢。
岑詞剛想喘口氣,卻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睜眼的時候自己就是坐著的,視線朝上一移,自己的左手舉高,攥得死死的。
這……
她的視線又落到身邊的秦勳。
這個角度,這個姿勢,像極了她在攥著那截尖樁準備插進秦勳的心臟。
岑詞驀地打了個寒顫,馬上放下手,呼吸急促。
怎麽會這樣?
心頭掠過惶惶不安,不經意想起湛小野之前的話:岑醫生,你相信這世上還有另一個自己嗎?
又夾雜心著閔薇薇驚恐地叫喊:不是我!我壓根就沒做過這件事!
岑詞的頭昏昏漲漲,不暢的呼吸促使她渾身無力,她躺回床上,總覺得整個人像是陷入冰冷的海水裏,不停得往下沉、往下沉……她扭頭看著秦勳。
秦勳麵朝著她,闔著眼,呼吸平穩,睡得很熟。
岑詞不知道自己剛剛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舉著有多久,他應該……不知道吧?
感情這種事她知道強求不來,可一旦來了,她也不想失去啊。秦勳對她來說像是個意外,幸福就這麽不期而遇,有時候她會心生一絲惶恐,就怕這是上天弄錯了情緣,某天突然發現又收了回去。
想到這兒,岑詞心裏不安,主動湊到他懷裏,伸手將他輕輕摟住。
她跟自己說,這般心境就是被噩夢影響的。
對,隻是噩夢。
岑詞闔上眼,儘量讓大腦放空,重新入眠。
許久,幽暗裏,秦勳緩緩睜開雙眼……
第162章 他怎麽個懷疑法
一夜的覺算是睡得細碎,什麽亂七八糟的都能闖進夢裏。
岑詞覺得頭昏腦漲,哪怕是第二天豔陽高照,她都有一瞬恍惚得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夢裏一直是那個女孩子,一會兒是小時候,一會兒又長大成人,再一看臉,竟又成了羊小桃。
羊小桃像是身處幽暗之中,可那張臉白得嚇人,她朝著她伸手,一直在說,救命。
……
門會所雖說營業照舊,但羊小桃失蹤一事儼然成了重中之重。
裴陸那邊有了些消息。
第一,羊小桃打從那晚出了電梯後就再在蹤影,警方將監控資料一直排查到小桃媽報案時,也沒從影像裏看見羊小桃,更沒看見可疑的人,跟羊小桃相似的身影也逐一排查了,都排除是當事人的可能;
第二,羊小桃家沒人。
正如小桃媽媽說的,家裏一切如常,挺整齊的,不像是有人強行闖入然後將其帶走的樣子。警方搜查仔細,排查了家裏的指紋,有羊小桃的,還有小桃媽媽的,其他的就沒了。
以上兩點,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坐實了羊小桃憑空失蹤了的事實。
可這世上哪會有人憑空失蹤?還真有什麽時光穿越,走著走著就身穿到過去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