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詞也沒磨嘰,簡明扼要地說了婁蝶的事。秦勳聞言後放下心來,跟她說,你隻是治療師,不是她的監護人也不是她的親朋摯友,再說了,就算是摯友也不能強人所難吧,既然她有心回避你,你也得尊重她的選擇。
她其實不同意秦勳的看法。
他的說辭和觀點其實都沒問題,因為是從合作角度出發,婁蝶是客戶,客戶是否要繼續合作那是客戶的自由。可是,對方是個病人,而且還是個不知道自己病情有多嚴重的病人,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病發吧?
秦勳也知道她會糾結他的說辭,補充了句,“哪怕就是在醫院,醫生也要尊重病人的選擇。”
這話著實是說在點子上,可岑詞心裏還是別扭。
但也沒必要跟他在這件事上掰扯浪費時間,就嗯啊答應,不想耽誤他工作,便說,“也不是我要操心和拚命,我就是覺得自打認識你之後,我的工作怎麽就變得危險了呢?”
秦勳低笑,“這恰恰說明我是最合適的護花使者。”
這歪理論。
通話結束後,岑詞竟覺得心裏多少舒坦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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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陸帶來消息的時候已是午後。
岑詞和湯圖吃完飯沒多久,各自都進治療室忙去了。秦勳安排的前台姑娘招待了裴陸,見他是生麵孔,把他給攔住了。
裴陸一著急亮了警員證。
豈料那姑娘落落大方的回了句:就算是市廳領導來,該等也要等,該預約也要預約。
裴陸實在沒轍,亮出了殺手鐧——
“我是你們湯醫生的男朋友。”
這麽一說果真好使,前台姑娘放了行,並通知了湯圖。湯圖推門出來,見裴陸風塵仆仆的就知道事情有進展了,趕忙叫了岑詞。
等三人都進了休息室,裴陸開門見山,“段意衣服上的木屑的確就是門會所裏的。”
他衝著院裏的那棵老樹示意了一下。
“而且,我們破譯了他電腦密碼,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片子。我覺得,是不是跟他的心理疾病有關?所以我把片子拿了過來,想讓你們看看能不能幫著解釋一下。”
第176章 就是要跟她結婚
羊小桃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待了多久。
也不知道這是哪裏。
剛開始被帶進來的時候,她還是昏昏沉沉,有了意識的發現雙眼是被蒙著的,雙手動不得,被捆得結實。
意外的,最開始的時候沒怕。
因為她的記憶還在。
她跟段意主動提了分手。
段意沒說同意,卻也沒再聯係她。
羊小桃拚命告訴自己,跟段意的這段情就是黃粱一夢,要認清現實,不能繼續沉溺下去。她喜歡段意不假,可岑詞說得對,不管這份感情有多純粹,隻要是有了受傷的那一個,那注定就是不道德的。
不委屈嗎?
委屈。
羊小桃有時候也氣不過,想著自己就那麽自然而然地喜歡上段意,有何錯呢?他又沒結婚,跟倪蕎也是因為沒了感情所以才想著分手,難道還非得讓她扣上一頂第三者的帽子嗎?
她哪能算得上是第三者呢?
情感上難以妥協,可理智是在拉扯著她,告訴她,如果你真喜歡段意,那真就應該等他把感情的事處理得清清白白再說。
分手之後的時間似乎變得漫長。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會時不時想起段意的那張臉,還有跟他的點點滴滴,每一樣拿出來都如數家珍,然後就會紅了眼眶。她沒什麽心思工作,下了班也不知道要做什麽,後來想著跟朋友喝酒,喝了點酒,也許就忘得快了。
直到那天,她又挺晚回了家。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羊小桃下意識地停了腳步。就在此不久前,她經常會覺得有人在跟蹤她。
看不見,找不到。
就像是個鬼影似的在她左右,她能感覺得到。
可是那晚,這種感覺突然就消失了。
羊小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之前哪怕是在上班的時候,她都覺得像是有雙眼睛盯著自己,如果仔細推敲這種感覺開始的時間,她覺得,應該是在跟段意說完分手後。
她不是沒懷疑過段意。
想著是不是他放不下,所以一直偷偷跟著她。可她又覺得不至於,彼此都是成年人,這麽個行事作風不至於吧。
而且當時她跟段意說得很清楚,之所以分手,那是她不想介入到他跟倪蕎的感情裏去。
他該明白她的言下之意,隻要能跟倪蕎斷乾淨,那他們的這段感情還會繼續。
沒說出來,不代表她不渴望,不代表她沒在等待。
等待他能給彼此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