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1 / 2)

一門之隔 殷尋 1532 字 2個月前






岑奶奶一聲歎,沒再多說什麽。

風過時,樹葉在頭頂沙沙作響,還有幽幽花香,順著風就溜過來了。秦勳順勢看過去,最先沒什麽反應,等茶杯端起時突然想到了什麽,目光又瞥了過去——

是挨著蓮花魚缸的角落,沒跟其他花卉放在一起,有那麽一株植物,盛開著碗大的花蕊,極其漂亮,靜靜吐香。

那麽獨立,那麽不與眾香同。

秦勳盯著盯著,陡然放下茶杯,起身朝著那株植物去了。

岑奶奶察覺異樣,問他怎麽了。

秦勳站在植物前,花香撲鼻。這花香熟悉,他之前聞過,還有這植物體態……

腦中回蕩岑詞的話——

“其實我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麽植物,當時認領的時候正好有隻鳥經過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我就乾脆叫它唧唧了……”

“奶奶,這棵植物……”他麵露激動,但開口時儘量壓著情緒。

岑奶奶順著他的聲音走上前,笑說,“它叫輪回。”

秦勳一怔,輪回?

岑奶奶說,“看著眼熟吧,就是小詞之前領養的那株植物。”

秦勳驚愕,“當年銷毀了。”

“是啊,但讓人想不到的是,新芽又從枯枝裏長出來了,就像重生了似的。後來清寂寺的住持覺得這就是一種緣分,我就帶了回來。”

秦勳聞言,又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植物,是重生嗎?真是跟從前的一模一樣。

“怎麽叫輪回?不像是植物名字。”

“一個花店老板告訴我的。”岑奶奶說。

當時她拿了這株植物回來,多方打聽也不知道叫什麽名,隻是聽了寺院住持說了這花的習性。

後來鄰居幫忙,將花傳到網上。

網上的回答就五花八門了。

但其中有人回複得很專業,說這花是獨來獨往的性子,不能跟旁的植物待在一起。

後來這人又說,這花的習性看著是不大好,但也是它的個性,接納它、尊重它的習性,就能跟其他花卉和平相處,也能融於百花園之中。

岑奶奶覺得對方很懂花,托鄰居跟那人聯係,問詢花名。

那人說,花沒名字,可以叫它輪回,因為它能從枯死的生命裏重生。

岑奶奶輕聲說,“很專業的人呢。”

秦勳靜靜地看著“輪回”,許久不語。

**

揚市的瓊花開了半城,沿著瘦西湖的湖畔,遠遠的一簇簇白團的花,在煙花的三月季節,成了人間勝境。

風一過,有細碎的花瓣揚起。

越過宛若雪的瓊花,一路落了老城區的巷子。

悠長的巷子,千百年的氣息,又一並湮在三月如煙花般清妝淡雅的季節裏。

巷子的儘頭有住宅區,臨街是洋洋灑灑的店鋪。

嵌著老城老磚瓦的屋梁,擺設著時下流行的姿態。

也有不少傳統的手工鋪子,吃穿用度,老字號的門臉,與這些個新興店鋪搭配起來非但不突兀,反而十分融洽。

拐角位置落了一間花店。

不大,三麵朝窗,都是落地窗子,擺滿各色鮮花。陽光傾落下來的時候,這花店就籠罩在光亮下,光是看著就覺美好。

花店的選址特別好,在繁華區卻又避開了繁華,一條老巷子到了儘頭拐彎,隻有閒情逸致或對老巷子文化感興趣的人,才會遇見這間花店。

或者更多的是,城區的老顧客知道這家花店。

花店裏的鮮花每天都有運新,清香得很,足以見得花店的生意不錯。

沒有多餘的店員,就老板一人。

每天花店老板插好鮮花後,就開始處理各種訂單。對於店老板來說,最愜意的事莫過於在陽光不錯的午後,留聲機裏放著一首老歌,做一杯手衝咖啡,然後做各類花束。

偶爾會有老街上的貓進店裏,跳上寬大的搖椅上,慵懶十足地打個盹兒。

老巷的流浪貓不少,但各家店鋪都挺歡迎它們的隨意亂竄,各個也是不怵人,漸漸的,這裏的流浪貓近乎都成了流量貓。

但凡喜歡逛老巷子的,都會跟這些個流浪貓拍上幾張照片,甚至說都不用刻意來尋找它們的身影,有時候隨便進哪個店鋪,也都能看見它們。

今天午後的陽光也是不錯。

尚在初夏,氣溫也沒燥熱到過分的程度,偶爾會有風吹過,就能留了一路的花香。

老巷子的路不算窄,至少能容得下路一側的老樹。

都是上了年頭的瓊花樹,隨便單拎一棵出來,那粗壯的樹乾就能趕上瘦西湖邊十株放一起的粗了。

碗大的花雪白,過濾了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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