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校畢業,承襲了我爹的警號後,我就被安排作為臥底接近陳伯彥。

理由也無他,因為我外貌像學生,眼神最清澈,卻是同期畢業生裡最狠的一個。

當時,陳伯彥還沒成為華西地區最大販毒組織的老大。

他隻是個沒什麼勢力的二把手,但他實在太年輕了,所以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如果想一鍋端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慢慢地埋進引線。

我以收銀員的身份隱藏在他家樓下的小便利店裡。

每晚大概十一二點,他都會下樓買包煙。

他眉目深邃,穿著黑色的衝鋒衣。

初見他時我有些意外,明明是個年輕而稍顯聲名的毒販,他卻有張好看到讓人驚豔的臉。

皮膚幾近冷白,五官也稍顯薄情。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在憋了大半個月後才跟他聊上一句。

大概意思就是,看他每天都買煙,讓他少抽點。

他揚了揚眉峰,清淡的神色略過我,輕嗯了一聲。

之後,我總借著這個機會每天跟他聊兩句。

其實,聊了這麼些天,我總覺得鐵樹都快被我聊開花了,可陳伯彥那時候愣是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過好在,我的戰友為我提速了。

那是一次小範圍對販毒鏈條的打擊,雖然沒有傷到那個龐然大物組織的根本,但足以讓其下的一些小爪牙覆滅。

其中打擊目標就包括陳伯彥所在的團夥。

放陳伯彥奄奄一息地逃跑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讓我好在那片垃圾堆裡「救下」他。

撿到他時他全身都是血,本就冷白的皮膚沾上血紅的痕跡幾近透明。

都這樣了,看到我時還是沒放下防備。

我儘職儘責地扮演一個受驚的便利店店員,然後在他告訴我彆去醫院後把他帶回了我家。

之後的那幾天,他都住在我家裡。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他臥室的位置、我出浴室後不小心滑落的浴巾、包紮時不免的肢體接觸。

我讓自己活潑開朗,想方設法地逗他笑。

把咖喱做成小熊的形狀,把紗布打成漂亮的蝴蝶結。

關鍵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人也愣是忍了大半個月。

無數個夜晚裡,男人就拿那雙漆黑而琢磨不透的眼睛盯著我看。

雖然隊長再三告誡我要沉得住氣,但好幾次撐著下巴看他時,我都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暴露。

直到某一天,因為對接的緣故,我連著晚回了好幾次家。

那天,家很反常地沒開燈。

我回家脫鞋,試探性地喊了幾聲他的名字。

沒有回應,正當我摸索著客廳燈的開關時,後頸卻被人輕輕碰住了。

電光火石之間,我硬生生遏製住了自己反身過去把那人給過肩摔了的衝動。

陳伯彥就就著這個姿勢在黑暗裡摟住我。

我的身體大概挺僵硬的,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我的耳骨,被陌生的人逐漸控製的觸感,讓我體內每一個因子都叫囂著反抗。

其實,當踏上這條路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目標隻有一個了。

黑暗裡,我一點一點地放鬆自己的身體。

他的吻落在我的頸側,繾綣而細致。

……

我要扮演一個傻女人,拿最稚氣和青澀的目光看著他。

即使確定了關係,陳伯彥依舊不是很愛說話,對我的警惕心也很強。

這當然不夠,陳伯彥不知道我為他做過些什麼。

他喜歡的東西,不喜歡的東西,他對待不同事物的神色,某一次在吃完我做的飯後揚的眉,亦或是我穿了哪件裙子他下意識地勾唇。

都被我認真仔細地記在心裡,每天晚上在腦子裡拿出來複習一遍的程度。

終於,他會在我吃麵條把醬汁弄到嘴邊的時候笑起來,也會在我深夜一個人睡沙發上等他回家時輕揉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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