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妍聽到了，卻沒有接話。

晚上八點，鞭炮聲劈劈啪啪響起，空氣中到處彌漫著團圓的硝煙味。

蔣文妍將一盤盤菜端上桌，再攙扶著顧母入座。

“這到飯點了，思哲怎麼還沒回？”顧母聽著外麵的熱鬨聲，再看著家裡的冷清，又歎了口氣。

蔣文妍往顧母碗裡夾了一塊豬蹄，輕聲說道：“邊吃邊等吧，不然菜都涼了。”

顧母點點頭，又往自己飯碗裡夾了一堆雞鴨魚肉。

蔣文妍想起前世顧母就有高血壓、糖尿病，走的時候也是因為腦淤血。

過完年，自己馬上就要走，她忍不住多提醒了兩句。

“您往後要多注意飲食葷素搭配，小菜菜也要多吃，平時不要吃太鹹太甜。”

“晴天要多出來曬曬太陽，窗戶也要多打開通風……”

顧母一臉不悅地打斷她。

“你說這些做什麼？搞得好像明天你就不在了一樣？”

“與其關心我，還不如多關心關心你們兩口子，這都結婚三年了，肚子怎麼還沒動靜呢？”

蔣文妍閉了嘴，埋頭吃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麵的煙花爆竹聲此起彼伏。1

顧母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又看了一眼座鐘，皺起眉頭。

“都快12點了，年夜飯的時間都過了。思哲怎麼還沒回？你去他部隊問問情況？”

見顧母還在擔憂，蔣文妍直接說了實情。

“他在文工團，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

文工團裡有柳淑英，這是一家人都知道的事。

聽完這句話，顧母臉色微變，沒再多說，歎著氣拄著拐杖回了屋。

離開倒計時8小時。

蔣文妍低頭夾了一筷子魚肉，又夾了一塊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