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覺得自己全身都疼,頭不僅疼,還特別沉。
孟清澈一動,忍不住哼唧出聲。
聽到了動靜,葉景川立刻躥到了床邊。
一張黢黑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孟清澈差點以為天又黑了。
孟清澈露出了笑容:“葉景川。”許久沒有說話,聲音嘶啞。
“乖,你躺著別動,渴不渴?餓不餓?”葉景川按住孟清澈的肩膀,不讓她起身,“先喝點水,然後我喂你喝粥,好不好?”
孟清澈點點頭。
喝了半杯溫水,又吃了一碗粥,孟清澈算是有些力氣了。
但,葉景川還是不讓她下床。
孟清澈蹙眉,“葉景川,唐青鬆還被吊在小樹林裏呢,被人看到了就麻煩了。”
她還和六福說好了找到葉景川再回去接著走唐青鬆的,結果,她不爭氣,直接暈了。
“我昨天處理好了。”
隨後,葉景川把孟清澈圈在自己懷裏,把自己和唐青鬆一起上山以後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孟清澈:“和我猜測的差不多。”
葉景川:“我想著去支書家找唐青鬆算賬,結果在小樹林就看到了被吊著的唐青鬆。一看腳上的捕獸夾和捆人的手法,我就知道是你帶著六福把唐青鬆吊那兒的。”
“為什麽?”孟清澈不解。
葉景川道:“那捕獸夾是我自己做的,和別人家的都不一樣。那捆人的手法也是我打獵的時候摸索出來的,我教過六福,除了我們倆,其他人都不會。”
聞言,孟清澈一臉懊惱:“我昨天還覺得唐青鬆不聰明,懸崖那邊的痕跡都沒有遮掩。原來我也不聰明。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是不是就很容易猜出來不是你乾的也和你相關?”
“我媳婦兒是世界上最好最聰明的媳婦兒。”葉景川低頭親吻了一下孟清澈頭頂的發,道:“我就收拾了他一頓,把他丟在支書隔壁的金寡婦家豬圈裏才回家的。”
孟清澈是知道金寡婦的——葉家村最風騷浪蕩的寡婦。
她覺得這樣對唐青鬆太善良了,恨恨地說:“該扔到後山去喂狼。”
“後山沒有狼。”葉景川低笑,“熊瞎子倒是見過。”
“那就扔到熊瞎子洞裏去喂熊瞎子。”
葉景川:“這個時候熊瞎子冬眠呢,難道我還能把熊瞎子喊起來說‘給你送了點心來了,吃了再睡’不成?”
孟清澈覺得今天的葉景川和以往不一樣,特別溫柔,甚至開始講笑話了。
雖然那笑話像這天氣一樣冷颼颼的。
但,她說不上來是哪裏不一樣。
“便宜他了。”孟清澈嘟囔。
葉景川湊在孟清澈耳邊說了一句話,孟清澈眼睛瞪得老大,追問:“真的?”
“嗯。”葉景川點點頭,“媳婦兒,咱們先不說唐青鬆,先說你的事。”
看著葉景川一點點嚴肅起來的臉,孟清澈很茫然:她有什麽事?
不過,她倒是有話要問葉景川。
“唐青鬆和你說什麽了,你會一時不察被他推下去?”
孟清澈直覺和自己有關。
畢竟,葉景川經常在山裏打獵,敏銳得很,唐青鬆隻有抓住了葉景川的弱點使詐,才有機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