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各家各戶都開始備年貨,村裏的氣氛倒是祥和了許多。
“哎呀,那金寡婦走了,我睡覺都覺得心裏踏實。”
“咋?你怕你男人被勾去啊?”
“他又不是沒去過,我都知道,我都做奶的人了,懶得和他鬨了。”
女人們一邊說著閒話,一邊灶上灶下忙著準備過年的吃食。
男人們是一點活沒有的,隻管每天吃飽喝足了出門打牌。
這樣的日子,誰家老爺們身上沒幾個錢那是要被嘲笑的。兄弟們張羅著坐下來打牌,你身上沒錢,那是多丟臉的事情?
就算不打牌,隻做麵子,那身上也得揣著錢。
以前,她們總擔心這錢啊一出門就去了金寡婦那裏,想著不讓男人揣錢出門,吵幾句都是小的,大多是要打上一架的。
如今,金寡婦要跟著唐知青的哥哥去城裏,金鈴鐺也帶去了,從此都是吃城裏的飯,要做城裏人了。
女人們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
“蘇家村那個和金寡婦搶生意的女知青也不見了。”
既然提到了金寡婦,自然漏不了她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你咋知道?”
提起的女人歎了口氣,“我男人晚上說夢話說的。”
啥?說夢話還說這個?
女人們湊拉上來,“咋說的?”
“好像是說那女知青比著金寡婦貴了許多,村裏的男人們怕錢花多了家裏的要死要活,就想著湊點錢去……結果,去蘇家村一打聽,說那女知青好久沒出來做生意了。”
年紀大一些的女人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這天冷的,鑽小樹林她能張開腿?”
引起了一陣哄笑。
女人們說著說著,又說到了誰扯了布做了新衣裳,誰買了新頭花……
與此同時,在村支書家打牌的男人們也在說蘇家村那個做生意的女知青。
“老子熬到這時候才從臭婆娘手裏拿了點錢,那女知青怎麽就沒了聲息?”
“誰不是呢?”有人附和,“那女知青也是個腦子笨的,這時候男人手裏才有錢呢。”
“要不,再去打聽打聽?”
“打聽打聽,也沒聽說蘇家村有女知青回城,人肯定是怕引起注意,躲起來了唄。”
“就說咱們可以多出錢。”
“咱們這麽多人一起伺候她……”
唐知雪給葉麟送茶水進去的時候,就聽這群男人在討論蘇家村那個女知青,當下腳步都覺得有些虛,一搪瓷杯的茶差點就潑在了葉麟的身上。
“走路都不會走了?”葉麟看向唐知雪,皺眉。
唐知雪小聲說,“腿軟。”
話落,男人們此起彼伏地起哄聲,葉麟在起哄聲中一臉得意。
“那你回屋歇會兒。”葉麟說道。
“嗯。”
唐知雪逃也似的走了。
腳跨出門檻的時候,還聽到身後的男人們在毫無顧忌地說著那些下流的話。
“葉麟正是火力壯的小夥子,你也愛惜些,唐知青城裏來的,怕是經不住你。”
葉麟不以為意:“小爺還不疼惜她?不然,她能下得來床?”
唐知青聽著身後的葷話,急走幾步,鑽進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