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葉麟反問，“警察同誌，你們什麽時候去抓葉景川？”

警察沒有接話，問：“葉麟，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葉麟搖搖頭，又點點頭，道：“他把我往死裏打，還好我命大。警察同誌，葉景川這樣惡意傷人，是不是要償命？”

“有結果以後會通知你的。”

警察說完，收好東西，打開門，回派出所了。

另一邊，唐知雪也醒了。

和村支書周桂花花了大價錢讓葉麟住單人病房不一樣，唐知雪在一片嘈雜中醒來。

這是一間八人病房。

剛醒來的一瞬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直到隔壁床的陪床大媽喊了她好幾聲：“姑娘，姑娘，你醒了？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謝……謝……”唐知雪一開口，覺得嗓子又啞又疼。

那陪床大媽覺得大家住一個病房，又是隔壁床，那都是緣分。

而且，這姑娘也可憐，頭上包紮著紗布，一直都是孤零零一個人躺在這裏，連個來看的人都沒有。

大媽倒了一杯水，拿勺子一勺一勺喂唐知雪喝水，然後又去找了醫生，說17床醒了。

醫生來簡單檢查了一下，說：“沒有大問題，好好休養，多休息。但，畢竟傷了腦袋，還是先在醫院住兩天，觀察一下情況。後麵一切都好，你就辦出院。”

護士聽說17床醒了，拿著催費的單子來了。

“17床，你家屬呢？趕緊打電話，或者讓人帶話，把醫藥費交了。”

唐知雪的第一反應是：聽醫生說的，她好像沒什麽大問題。

第二反應是：誰送她來醫院的？竟然醫藥費都沒幫她交？葉麟呢？她那麵子比天大的公公呢？

不等唐知雪回應，護士就走了。

兩名警察剛回到派出所，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唐知雪醒了。

得，又要去一趟醫院！

和對待葉麟的態度相比，警察對唐知雪溫和許多。

一，唐知雪出事前在葉麟手裏遭了大罪，人瘦的就一把骨頭了，這時候看著眼窩子都陷進去了，十分可憐。

二，唐知雪是下鄉的知青，積極主動嫁在農村，就是一顆心放在農村，全心全意支持農村建設的。

三，唐知雪之前還在政府部門工作。

“唐知雪通知，你還記得是誰打的你嗎？”

唐知雪點點頭，“葉麟。”

說著，掀開了身上蓋的被子，撩起了自己的衣服。

肚子上，深深淺淺的傷痕、青紫。

有被燙的煙疤。

有皮帶抽打的痕跡。

“背麵也有。”唐知雪捋起袖子，問，“警察同誌，要看嗎？”

露出來的胳膊部分，也是大大小小的傷痕。

“唐知雪同誌，請你把衣服穿好，回頭我們會有女同誌來記錄你身上的傷。”警察說話的語氣又輕柔了幾分。

那些傷，一看就是日積月累下來的。

根據他們掌握的信息，唐知雪同誌嫁給葉麟才幾個月。

隔壁床的陪床大媽叫了起來，“天殺的！把好好的小姑娘打成這樣，真是個畜生！”

警察又問了幾句話，囑咐唐知雪好好休息就走了。

“大媽，你也看到了，我嫁了個畜生，我又是下鄉的知青，在這邊沒有親人，我想求你幫我給朋友帶句話。”唐知雪淚眼婆娑地看著大媽，“不然，我真的會被他們打死的，求求你了，大媽，你救救我……”

大媽本就氣憤，當即拍胸脯保證：“你放心，大媽一定把話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