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川到派出所,卻見葉景川正和那位京城來的林少麵對麵坐著。
兩人都沒說話,但就是莫名讓人覺得這倆肯定早就認識了。
“警察同誌,我想見見唐知雪,和她說說話,可以嗎?”葉臨川問。
林向東抬眼看向葉臨川,明知故問:“你和唐知雪是什麽關係?”
葉臨川臉上是討好的笑,“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哦,是嗎?”林向東拿起桌上一張紙,“有好幾個人來說唐知雪肚子裏的孩子是自己的,我們這為人民服務的,總不能讓人民失望,特意帶唐知雪去醫院檢查了,血也驗了,唐知雪上回從派出所放回去以後你倆才胡搞在一起,這滿打滿算也不夠三個月吧?”
林向東把那張紙輕輕放在葉臨川麵前的桌子上,“你是上了學認識字的,自己看吧。”
紙上有許多字。
各種檢查數據。
在最後,葉臨川看到了一行字:孕婦妊娠十七周。
十七周,那就是四個多月。
四個多月前,他連唐知雪的人影都沒見到,別說挨她身子了。
葉臨川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派出所。
林向東歎口氣,“我還沒說完呢。”
“追著喪家犬打多沒意思,”葉景川說,“等他恢複一點狀態,再給他致命一擊。”
林向東看向葉景川,吐出兩個字:“卑劣!”
想了想,不夠力度,於是厲聲譴責:“葉景川,仙子怎麽會嫁給你這樣道德敗壞品性卑劣的人?等我回了京城,我一定要在仙子麵前揭開你的醜陋麵目!”
“謝了。”
葉景川沒理會林向東,拿走了他桌上另一張紙,大搖大擺地走了。
“喂——那頭熊,你怎麽自說自話拿我東西?”林向東喊。
葉景川揮揮手,走了。
他剛回村的時候,張老師就給他好幾張郵局發來的取包裹的票據。
因為郵遞員送來的時候他們都不在,張老師又覺得給葉母他們不合適,就做主先在村委放著了。
除了取包裹的票據,還有好幾張匯款單。
每張匯款單的麵額都是一千元整。
同一個人匯的。
孟步月。
葉景川知道,這就是媳婦兒的姑姑。
他和媳婦兒提過幾次,他們離開葉家村了,基本就是定居在京城了,得和姑姑說一聲,萬一有什麽事情,也能及時找到人。
不知為何,媳婦兒要麽直接拒絕,要麽就換個話題。
反正就是抗拒。
明明是帶著她長大的姑姑,平時說起這個姑姑,媳婦兒心中也是敬愛,怎麽到這事兒上,媳婦兒就推三阻四呢?
他問過為什麽,媳婦兒就說姑姑嚴厲,以前就三令五申不許她到京城,如今要是知道了,是要生氣的。
加之事情一直多,和姑姑坦白這件事,就成了懸而未決的事情。
現在距離追擊喪家之犬還有足夠的時間,葉景川就開著卡車去郵局取包裹和匯款單。
因為不是本人領取,葉景川就來派出所開證明,證明他和孟清澈的夫妻關係,然後好去郵局領取物品。
林向東本來不情不願,一聽是孟清澈的東西,分分鍾開好了證明。
他剛把證明揣兜裏想走,葉臨川來了——
又把剛從林向東桌上順走的紙看了一下,葉景川搖搖頭:自作孽,不可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