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人家孩子好,哪像咱們府裡的,一個個的都隻會氣我。"
老太太:"來人啊,快給老爺賞賞晏姑娘帶來的月餅,好吃哩。"
"老太太說好吃,那一定錯不了,拿來我嘗嘗。"
"嘗了你就還想吃。"
"老太太愛吃,我就厚著臉皮再問晏姑娘要。"
"你啊,彆折騰人孩子。"
"有老太太護著,兒子也不敢。"
晏三合看著這對母子一唱一合,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過。
這就是場麵話,聽著很熱鬨,話裡多少會有幾句真情實意,但也一定摻了假,不能全當真。
正想著,忽然察覺有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晏三合抬頭,與謝知非的目光對上。
心頭微微一悸。
不知為何,這人最近總盯著她,看就看吧,眼神還不對,有種想把她一眼看到穿的意思。
不僅眼神不對,說話的口氣也不對,透著一絲冷淡,小甜嘴一去不複返。
晏三合若無其視的挪開視線。
同一瞬間,謝知非也收回了目光,看向地上的青石磚。
平常這樣喜慶的日子,他謝三爺插科打諢,妙語連珠,最會討長輩的喜歡。
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坐在人堆裡,一個字都不想說,恨不得隱身了才好。
晏三合的目光,又無聲挪回來。
四周那樣的喜慶,他低頭坐在那裡,沉默地看著腳下的青石磚,好像周遭的熱鬨,都和他無關。
這人,妥妥的有心事。
而且,還不是小事。
晏三合得出這個結論後,再次挪開了視線,她並不知道,剛剛和謝知非的眼神官司,被柳姨娘統統看在眼裡。
柳姨娘打小就在大族裡長大,家裡兄弟姊妹幾十個,整日裡雞飛狗跳,使得她小小年紀,就懂得看人臉色。
看人臉色,就是看人。
這是一門學問,也是她這些年在謝家的生存之道。
這謝府,誰都戴著一張麵具過日子。
老太太看似糊塗軟弱,實則處處精明;
老爺的精明和老太太如出一轍。
唯一不同的是,他該軟的時候軟,該硬的時候,小事糊塗,大事從不含糊,屬於吃軟不吃硬。
大爺為人處事比著老爺還要圓滑,弱點在一個情字上。
大奶奶聰明隱忍,弱點也在一個情字上,夫妻二人貌合神離。
大小姐瞎了一雙眼睛,萬事不爭。
唯有一個三爺,柳姨娘看了這麼些年,始終沒有看清這人的底細。
說他是個扶不起的阿鬥,靠著老子混飯吃,可他混得好好的;說他精明能乾,這人整天吃喝嫖賭,正事不乾。
如今,又多了一個人。
柳姨娘再次把目光看向晏三合。
剛剛老太太、老爺一唱一合,就差沒把"我們疼你"這四個字,寫在臉上,偏偏她臉不紅,心不跳,一臉的淡定。
這要換了自家那丫頭,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十七歲的年紀,性子這樣沉穩,絕對不是簡簡單單一句少年老成,可以形容的。
這樣的人……
柳姨娘目光在晏三合和三爺之間來回的轉,心裡忽然生出一股決然——
這樣的人,她無論如何都要豁出去,為兒子爭上一爭,絕不能讓她落在謝老三的手裡,否則二房永無出頭之日。
擇日不如撞日。
就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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