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五石散，顧名思義，其中含有五種藥物，東晉葛洪所述為“丹砂、雄黃、白礬、曾青、慈石也”，隋代名醫巢元方則認為是“鐘乳、硫黃、白石英、紫石英、赤石”。儘管“五石”配方各不相同，但其藥性皆燥熱繪烈，服後使人全身發熱，並產生一種迷惑人心的短期效果！</P>

這種藥物吃完之後讓人飄飄欲仙，但是長時間服用，無疑是自取滅亡，有人說，東漢末年大謀士郭嘉，就是沉迷於五石散，最後英年早逝，也有人說漢末張角，就是改動了五石散的秘方，製作出吃了讓人不懼生死，無畏疼痛的神藥，才有了讓漢軍頭疼不已的黃巾力士。</P>

但無論是哪種傳說，都帶著幾分禍國殃民的恐怖色彩，所以毛驤才如臨大敵。</P>

但對於這種東西，朱標倒是淡定的多，甚至還帶有幾分興奮的開口道。</P>

“快把這東西拿來孤看看！”</P>

毛驤通一聲跪在地上。</P>

“殿下，這種邪物可萬萬不能沾染，五石散的惡名，微臣有所耳聞，吃過的人瘋瘋癲癲，有的開口狂笑，有的放聲大哭，簡直是禍國殃民之物！”</P>

用滿含殺氣的眼神兒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呂複，咬牙切齒的說道。</P>

“依微臣之見，如此妖人就該千刀萬剮，竟然用這種邪物禍害我大明兵士，實在是藐視朝廷！藐視殿下！”</P>

毛驤一開口就是老錦衣衛了，各種罪名朗朗上口，地上跪著的呂複，已經瑟瑟發抖，在軍中待了這麼長時間，誰不知道這毛指揮使是一位披著人皮的活閻王？</P>

更何況這呂複在軍中也算名醫，經常受邀請去錦衣衛臨時牢房，給受刑過重的犯人吊著性命，那種慘狀，十八層地獄的小鬼都得稱之為前輩。</P>

呂複冷汗直冒，強打精神辯解道。</P>

“殿下，臣實在是怕那些兵士熬不住，才用的一點點，就是為了能緩解疼痛，取出箭簇而已，不然那些兵士受創過深，拔箭簇的時候會活活疼死的。”</P>

朱標擺擺手說道。</P>

“孤知道你是好心，不會怪罪你的，毛指揮使也是關心則亂，你也不必掛懷。”</P>

朱標看了一眼毛驤，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兒，吩咐道。</P>

“毛指揮使陪他去取藥！”</P>

朱標金口一開，毛驤也隻能應是，拽起雙腿發軟的呂複，告退一聲便去了。</P>

朱標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衝著門口喊了聲。</P>

“茶！”</P>

聽到聲音貞賢當即提著茶壺，嫋嫋婷婷的走了進來。</P>

再說毛驤二人。</P>

出了船艙，毛驤立刻叫來一名錦衣衛。</P>

“快去告訴茂將軍，有人要給殿下進獻五石散！”</P>

小錦衣衛聽到了這話，腳下一滑差點兒跪下，急忙連滾帶爬地去了常茂的船艙。</P>

毛驤深吸了一口海風，拍了拍胸口貼身藏著的秘旨，才安下心來，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說道。</P>

“你這妖人！如果你敢慫恿殿下去吃那五石散，老子就算拚著掉腦袋！也要讓你全家老小嘗遍我錦衣衛一百單八道酷刑！聽明白了嗎！？”</P>

呂複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哭天抹淚的說道。</P>

“小人不敢啊，真的不敢啊！嗚嗚嗚……小人就想著救兩個咱大明的兵士，誰知道能惹出這攤子事兒？”</P>

“你竟敢對殿下不滿！？”</P>

毛驤脖子上青筋暴起，臉色鐵青。</P>

呂複聽完這話當即背了氣，毛驤手忙腳亂的又掐仁中，又撫胸口，才把這老頭弄醒，強忍著心頭不安，擠出幾分和顏悅色的說道。</P>

“妖……呂醫官不必害怕，一會兒你麵見殿下的時候，說清楚這邪物的危害就好，萬萬不能巧言粉飾！回去的時候，本指揮使會奏明陛下，保舉你入太醫院為官！”</P>

呂複當即來了精神，眼睛鋥亮。</P>

“那太醫院的醫書是否浩如煙海一般？”</P>

毛驤露出了幾分了然的神色，愈發的和顏悅色。</P>

“本指揮使常在宮中行走，太醫院的情況也略知一二，前元的醫書，民間的醫書，甚至趙宋，李唐的醫書，太醫院都有收藏，實在是醫者聖地啊……”</P>

呂複好像一瞬間來了精神，瞬間挺直腰杆，一本正色的說道。</P>

“那小人一定竭儘全力！把這邪物的危害給殿下說清道明！”</P>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毛驤笑都帶著三分邪氣。</P>

再說常茂正在船艙裡喝著小酒，吃著烤魚。</P>

“老三，你快嘗嘗這烤魚，上麵的佐料是大哥在李九江那兒搶來的，味道十分鮮美，那小子摳門的死不撒手，讓我一頓大腳板，哈哈哈……”</P>

常森拿起烤魚直接咬下一半，魚刺都不吐直接囫圇吞下去，含含糊糊的說道。</P>

“這味道絕了，有點花椒味兒，還有點甜味兒，還他娘有點酸，李九江這小子有點歪門邪道……嘿嘿……”</P>

忽然一個小錦衣衛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常茂勃然大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