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沈線陽,參見太子殿下!”</P>
朱標抬起眼睛,看著下方跪著的女子,不由發出了一聲感歎,“之前便聽說,沈萬三的女兒傾國傾城,兩條眉毛裡長有紅痣,有富貴之相,今日一見,果然如此!”</P>
沈線陽緩緩抬起頭,看著這位和父親的描述極其相似的男人,神情複雜,但還是不卑不亢的說道,“太子殿下謬讚了,在皇明儲君麵前,小女子怎敢言富貴?”</P>
“嗬嗬,看坐!”</P>
朱標猛的麵色一冷,淡淡的對旁邊的苟寶揮揮手。</P>
苟寶也是緊繃著臉,搬來著一個小墩子。</P>
但沈線陽好像沒有感受到那冷冽的氣氛一樣,自顧自的緩緩坐下,微笑著開口道,“聽聞太子殿下欲為大明開商路,小女子雖不才,區區一女流之輩,但忠君愛國之心,不讓七尺男兒,從海外倉促而歸,如有冒犯,萬望太子殿下恕罪。”</P>
這沈線陽話裡有話,看似說的謙卑,其實則冷硬十足,首先拋出了誠意,說自己雖然是女流之輩,但也有拳拳報國之心,那麼就請太子殿下三思,陳年舊事就不要拿出來提了,否則隻會傷人傷己,而且我剛從海外回來,您做的買賣也是要去海外,我了解情況,您現在沒有我不行,所以您還是“恕罪”吧!</P>
朱標依然麵無表情,好像沒有聽明白一樣,但是卻緩緩的開口說道,“沈姑娘言過了,你能從海外匆忙趕回,如此魄力膽識,已經比一般的泛泛之輩,不知強了多少,孤又怎麼會苛責?”</P>
朱標在說話的同時像是在笑,可是眼神的深處,卻仍然是一片平靜。</P>
“這商路財路,也是商人的事情,孤隻管船堅炮利,讓我大明的商人,無論在天涯海角,當地的土著藩民都不敢肆意淩辱,這就足夠了,這出去的商人多了,商路自然也就成了。”</P>
朱標這話的意思很簡單,大明的商人千千萬,願意擠破腦袋為皇家賣命的商人也如過江之鯽,就算是沒有你熟悉,但是在大明朝廷的保護下,多出去幾次,不就熟悉了?</P>
沈線陽依舊平靜,起身拱了拱手說道,“太子殿下高義,給天下商人一條財路,此舉利國利民。”</P>
朱標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P>
沈線陽輕輕一笑,柔聲說道,“小女子當年陰差陽錯,由雲南入海,漂泊數年,深知海外險惡,如果有大明母國庇護,那自然是感激涕零,而且那些土人荒蠻未開,空坐寶山,而不知如何去用,如此寶地,我天朝如果不取,可是莫大之損失……”</P>
朱標心中一動,暗道這小女子厲害,這是在和自己亮底牌啊,這話擺明的意思就是,她知道哪裡有寶地,她也知道哪裡蠻荒未開卻富庶之極,如果用她,這女人就會把這些地方交出來,帶著朝廷大軍去發一筆橫財,如果不用她,那他就自己慢慢的吃,無論三代人還是五代人,都可以取之不儘,用之不竭,但朱標乃何許人也?而且從雲南出海,能去的地方也就那幾個。</P>
朱標端起清茶,微微的抿了一口,侃侃而談道。</P>
“那些蠻荒之地確實富庶,孤曾聽聞,呂宋,安南,尼國,這些蠻人生存的地方,河流裡都有金沙,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怎麼用,把那些金子用來修墳墓!”</P>
朱標頓了頓,又繼續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