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滿是鮮血,如妖似魔一般。</P>
李永義有些茫然的抬起腦袋,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後腦勺狠狠的挨了一拳,而且還不是那些衣衫襤褸的死囚,而是他平時的一個好友。</P>
他的好友如今已經滿麵血紅,猶如瘋了一般,桀桀怪笑道,“小泉!那些死囚犯實在是太可怕,一個個像瘋了一樣,我實在是打不過他們,那麼,作為我的好朋友,把你的人頭借給我如何?”</P>
李永義是一個重感情的人,特彆是對待自己的朋友,他下意識的想讓出自己身下的頭顱,但是他的朋友卻絲毫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又是一拳重重的打了過來。</P>
“砰!”</P>
李永義直覺得滿麵金星,鼻血長流,他勉強站起身子,往後退去,直接退到了堅固的鐵盾上,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P>
“赤尾君!你!……”</P>
可是回答他的,隻有連綿不斷的擊打,李永義終於忍受不住,發出了一聲怒吼,“我哪裡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賭錢,我幫你還賭債,你輸光了妻女,我幫你贖回來,我甚至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擔保!讓你進了洪門!可是你……”</P>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句狠狠的飛踢,已經踢在了他的肚子上。</P>
李永義在這個時候才明白,他為什麼喜歡李永義這個名字,因為倭人有劣根,他們天生卑鄙,他們天生無恥,他們天生下流!他不想做一個這樣的人,可是偏偏神靈又和他開了一個玩笑!</P>
“殺了你!!”</P>
此時的李永義,口中已經沒有了半句倭話,哪怕說的吞吞吐吐,哪怕說的極其艱難,他也要說明話。</P>
“殺!!”</P>
李永義忽然暴起,兩根手指直直的插向赤尾的眼睛,隨著兩聲脆響,那個曾經的朋友倒在地上瘋狂的慘叫!</P>
李永義麵色如常,半跪在他的身上,用粗短的小腿,卡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一扭。</P>
隨著清脆的骨骼破裂聲,赤尾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李永義的神情閃過了一絲放鬆,又輕蔑的看了一眼周圍戰鬥的人們,怒吼一聲,撲了上去。</P>
此時他已經不在乎所謂的人頭,他隻想殺!</P>
而高台之上的李景隆和常升,正在細品著滾燙的茶水,對台下的盾陣指指點點。</P>
優子則謙卑地伏在地上,後背上馱著一塊木板,充當臨時茶桌。</P>
“二將軍,你看這些裡麵有沒有好狗?”</P>
李景隆拿起茶盞,美滋滋的抿了一口,吐出了一口寒氣,畢竟是冬天,喝上一口熱茶,是一件極其享受的事情。</P>
常升卻懶得裝腔作勢,手裡拿著一個碩大的陶碗,裡邊泡著幾把茶葉,順著碗邊兒,一圈兒一圈兒的喝著,聽到這話,勉強抬起頭來,吐了一口茶葉沫子,這才開口說道。</P>
“好狗?現在剛打了兩盞茶的功夫,能看出來什麼?好狗都是時間磨練出來的,你這個方法本來就過於草率,還指著能挑出什麼好品相?”</P>
李景隆苦笑一聲,輕輕的拍了拍茶桌,“咱哪有二將軍那麼好的運氣,隨便一碰,就能碰著一條這麼好的?”</P>
常升明顯極其得意,但是卻一個疏忽,被茶水燙的哼哼唧唧,掃興的放下陶碗,“也可以啊,咱剛才看到了一個小侏儒,這麼快就用不用牙咬了,是塊好材料!”</P>
下麵的戰鬥還在繼續,所有的人已經變得無所不用其極,至少有數十個倭寇捂著下半身在地上哀嚎。</P>
“那個誰,踢他肚子!”</P>
“哎喲,那裡能踹嗎?這他媽一腳下去還不斷子絕孫啊?”</P>
常升從懷裡掏出了望遠鏡,津津有味的看著,旁邊已經從清茶換成了烈酒烤肉,還有一些煮熟的豆子。</P>
李景隆卻是毫無食欲,打了這麼半天,已經倒下了數百人,再這麼打下去,他精挑細選的倭奴就要死光了。</P>
一把奪過常升的酒壇子,咕咚咕咚的灌上幾口,抹了抹嘴說道,“我說二將軍,我怎麼有點看得心驚肉跳?再這麼打下去,還能有幾個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