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硝煙彌漫,弓箭的聲音和火槍的聲音交織在一起。</P>
“大汗!我們的弓箭根本夠不著他們!而且他們身上一定穿著鐵甲!”</P>
一個彪形大漢,滿臉鮮血,說話的語氣中卻已帶著哭腔。</P>
達爾扈特汗察罕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語氣堅定的說道,“那也不能不戰而逃,這有損咱們祖上的榮光!”</P>
握著彎刀的手掌微微顫抖,寒光閃閃的彎刀如殘月一般,透著一股涼氣,“咱們的祖先憑借著駿馬彎刀,縱橫天下,凡是可以生長青草的地方,就都是咱們草原人的牧場,如今怎麼可以麵對一個毛孩子都不戰而退!”</P>
察罕的神情有些倔強,又有些不甘,還有一些難以置信,沒辦法,他實在是沒看到明軍那裡有什麼大型火器,卻把他們打成那麼慘,這讓他極受打擊,咬牙切齒地說道。</P>
“難道你們忘了,漢人的火器體型越大威力越大,如今這小小的東西都把咱們打的潰不成軍,以後遇見大的將如何是好?是不是要讓出自己的牧場和女人!”</P>
“脫火赤丞相正在和明軍作戰,如此失利是不是因為這種火器,如果咱們今天能把這些東西搶過來,是不是可以轉敗為勝?!”</P>
達爾扈特汗察罕一邊說,一邊惡狠狠的盯著朱標,眼神之中流露出無比貪欲!</P>
躍馬揚鞭,察罕來到了最前沿,振臂高呼道,“兒郎們,陛下的使臣就在遠方看著我們,看著我們殺敵建功,看著我們砍下這些兩腳羊的頭顱!”</P>
“衝啊!”</P>
隨著達爾扈特汗察罕的一聲嘶吼,被炸的暈頭轉向的鐵騎,開始逐漸發揮出騎兵的優勢,往前衝的飛快。</P>
可是如此近的距離,曹炳自然也聽到了他說的是什麼,恭恭敬敬的對朱標拱了拱手,壓低了聲音說道,“殿下,那領頭衝鋒的喊話,喊的好像是有胡元偽帝特使在旁邊看著……”</P>
朱標一愣,眼神之中卻閃過了一絲亢奮,心中一想,行宮,特使,偽帝,當下緩緩開口說道,“那你說這特使身邊是不是要帶一些好東西?比如信印什麼的?這些東西拿回去可是大功一件,興許還能免上一頓臭揍……”</P>
曹炳心知肚明,兩隻熊掌一般的大手狠勁兒的搓了搓,嘿嘿笑道,“他們身上帶的好東西,不還都是殿下您的……”</P>
朱標聽罷一笑,微微揚了揚下巴,“去吧,把他特使搶了,除了留下的舌頭,其他的全都斬首祭旗!”</P>
曹炳渾身一震,鼻孔當中竟然肉眼可見的,噴出了兩道白霧,重重的行了個禮,“殿下放心,末將辦不漂亮,提頭來見!”</P>
這就是為什麼要用罪而不用功!用犯過錯誤的大臣,也比用立過大功的臣子要好很多,立大功難免驕橫,可是這犯過錯的臣子,天天如履薄冰,忽然間有一個翻身的機會,自然是用出十二分的力……</P>
曹炳帶著自己熟識的一千兵馬去了,這一千人可不簡單,草原之上大軍的供給都是靠這些人,下手當真是又黑又準,心也是狠的要命……</P>
而此時的正麵戰場,已經打得無比慘烈,迫擊炮的炮聲已經淩亂,火槍的聲音已經整齊的響起,如此密集的火力,也依然有零星的鐵騎衝到陣前,雖然立馬就會被手榴彈重點招呼,但是往往十幾個手榴彈下去,才能炸死一個鐵騎!</P>
不得不說在這個時代當中,騎兵在戰爭之中的位置還是舉足輕重的,特彆是人馬俱甲的鐵騎,更是這個時代的坦克!</P>
“砰砰砰!!”</P>
“砰砰砰!!”</P>
密集的槍聲,再加上炙熱的鉛彈,打的北元鐵騎人仰馬翻,他們就是想不明白,這些人的火槍怎麼可以裝填的這麼快,而且還能無休止的發射,自己身上的甲胄怎麼就擋不住?</P>
“啊!!”</P>
還沒有想明白,麵門之上就閃現出一隻碩大的馬蹄,重重的踏到了他的腦袋上,血花四濺,這個草原上的勇士可能永遠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了。</P>
朱標看在眼裡,也知道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火器在慢慢變熱,發射的速度肯定也在變慢,如果還不上馬迎戰, 久守必失,是一定的!</P>
“湯老二!告訴兄弟們上馬!”</P>
朱標一聲暴喝,手中韁繩用力一提,火龍駒人立而起。</P>
明軍們也有條不紊的開始上馬備戰,仿佛演練過千百遍一樣,迫擊炮被三下兩下變成一根光溜溜的鐵管,和一堆散碎的零件,塞到了馬肚子兩邊的包裹裡,鐵管則乾脆被兵士背到了後背上。</P>
火槍兵則更加簡單,一排一排的撤退,直接上馬開槍,速度雖然沒有以前那麼快了,但依然可以壓製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