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能說是悲從心起了,自己的親侄女在這宮裡死的不明不白,她沒有那個能力去查,畢竟她現在連同秦王都自身難保,可是這身後事還要受幾個芝麻綠豆大的奴婢難為,當真是讓觀音奴悲從心起,眼神之中也彌漫起了幾分殺氣。</P>
她怎麼說也算是草原上的兒女,如何能受得了這般委屈?拿出錢來換,已經是他最大的底線,隻是不想惹事生非,攪和了自家侄女的葬禮而已!可是這幾個奴婢卻給臉不要臉!!</P>
觀音奴隨手拿起了自家哥哥的兩把寶刀,外麵的裝飾雖然被幾個奴婢摳的殘破無比,可是裡麵的寶刀依然閃爍著淡紅色的光芒!</P>
“秦王妃這是要乾什麼?奴婢們隻是想把這些東西拿出去清洗而已,如何敢貪墨……”</P>
幾個人終究是怕了,跪在地上,慌裡慌張的從懷裡往出掏東西。</P>
因為他們清楚,這主子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主子,除了死的,其他的哪怕失了勢力,也比他們這些奴婢強,真惹急了,這秦王妃手刃了他們幾個……</P>
“正妃娘娘到!”</P>
隨著一聲尖聲尖氣的吆喝,這幾個上了年紀的太監嬤嬤立刻渾身顫抖,因為他們聽出來了,這吆喝的聲音正是東宮太監總管苟寶。</P>
心中恐懼,就愈發的手忙腳亂,懷裡的東西又穿得太多,一時間滿屋都是寶物落地的鏗鏘聲。</P>
觀音奴也是把滿眼殺氣藏到了心底的最深,站在那裡低眉順眼。</P>
徐妙雲一身素衣,蓮步輕移,來到了這滿是縞素的房間裡,掃了一眼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幾個太監嬤嬤,眼神漠然,好像看這幾隻螻蟻一般。</P>
“見過大嫂……正妃娘娘……”</P>
觀音奴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家侄女的死和徐妙雲到底有沒有關係,但是她知道,現在勢比人強,該低頭時還是要低頭,該示好也一點不能少。</P>
徐妙雲快走兩步,一把拉住了觀音奴冰涼的玉手,“來了怎麼不提前通報一聲,我也正好能來看看海彆……”</P>
觀音奴對臉上閃過了一絲苦澀,這東宮之中除了太子殿下,就是你徐正妃,誰來了你不知道?</P>
但是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隻能默默的蹲在地上撿自家侄女的遺物,幾滴清淚落在了滿是灰塵的地麵上。</P>
徐妙雲麵色一凝,冷聲說道,“苟寶!把這幾個不知好歹的奴婢拉出去料理了!千萬不要讓他們幾個死得太痛快!”</P>
“春花,去銀作局找兩個匠人,把這些寶物都修複了,秋月,再去我房裡拿幾套像樣的首飾,和這些寶物放在一起……”</P>
徐妙雲的舉動可謂是真的給麵子,也讓人挑不出什麼來,觀音奴也是直接要叩謝,卻被徐妙雲攔住了。</P>
“咱們都是朱家的兒媳婦,不要如此見外,陪我去房裡說說話,這裡自然有人料理,一會兒咱們再過來祭拜……”</P>
徐妙雲拉著觀音奴走遠了,春花也麵無表情地開始收拾地上的寶物,秋月也冷著臉,走遠了……</P>
苟寶則緊繃著一張老臉,殺氣騰騰的說道,“來呀,把這幾個老豬狗拉出去,用大板子抽碎了!”</P>
不似人聲的慘叫,彌漫在海彆的小院子裡,這還是宮,隻不過是受苦難的人不喜歡而已,這紅牆黃瓦之間,聚集了這人世間極致的善與惡,又像一口大染缸,任何人進來以後,都會變成這宮的顏色……</P>
與此同時,坤寧宮之中,又彌漫著飯菜的香味,秦王朱樉,終於見到了他的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