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燕王就藩北平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人雖然還在路上,那是應天之中的一應準備,已經是如火如荼,朱標這個當大哥的自然也不能小氣,從自己的東宮裡拿出了將近五十萬兩雪花銀,給自家老四安排一應事務。</P>
所有的東西都按照親王的最高標準來,甚至還大出血,拿出八千的東宮六率,來充當燕王三衛,如此恩典,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P>
隻要知道東宮六率可是大明有數的強軍,無論是戰法,還是火器,在大明所有軍隊當中都是名列前茅,就算是低調的說,保三爭一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P>
而且這支軍隊,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武裝到了牙齒,所有人都拿著神機工業最新出品的霰彈槍,腰間盤了一圈木柄手榴彈,全身鐵甲,而且這鐵甲的樣式,還和普通鐵甲有很大不同,簡直就像是衣服一般,貼身的牛皮衣服上麵鑲滿了鐵鱗,每一件都價格不菲!</P>
而且放下裝備不談,這支東宮六率的將官,則正是湯老二,也算是跟著朱標身經百戰,端是一員虎將!</P>
朱元璋聽到這個消息以後也是老懷大慰,畢竟自家孩子兄友弟恭,老大出錢出力提攜老四,這無論是天家還是民間,都是一樁美談……</P>
京城之中,一片和氣,除了禮部尚書陶凱的府上,文武百官的府上也都是一片祥和,畢竟這些日子皇爺和太子爺都是心情大好,此時不樂嗬,更待何時啊?</P>
而此時的燕王朱棣,則躺在馬車裡哼哼唧唧。</P>
姚廣孝這兩刀捅的可真是挺狠,傷口雖然不再化膿紅腫,也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但是卻奇癢無比,這種癢簡直是由內而外,就像豆腐掉灰堆,拍也拍不得,打也打不得,折磨的他這幾天臉色蠟黃…</P>
雖然這大熱的天氣,李十斤還是身穿重甲,騎著戰馬護衛在車架四周,而陳祖義則隨意的,穿著一身簡單的絲綢衣服,露出了胸口的刺青,腰間彆著兩把細長的戰刀,看起來完全不像官軍,倒是像一個出來遛彎兒的山大王。</P>
朱能相比於這兩個人倒是十分正常,身穿皮甲,拿著長槍,眼神警惕的看向四周。</P>
“還有多長時間到應天啊?”</P>
馬車之內傳來了燕王朱棣帶著幾分虛弱的聲音。</P>
李十斤湊到了馬車旁邊,低聲說道,“回燕王殿下的話,離應天還有六十餘裡……”</P>
馬車之中閃過了一絲沉默,之後又帶著幾分玩味的說道,“我說李十斤,你不用如此客氣,咱們都是戰場上過命的交情,從新平打到漠北,袍澤之情啊……”</P>
李十斤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他知道這豬四郎的真實身份以後,可是狠狠的嚇了一身冷汗,朱四郎竟然就是當今皇帝的四兒子,燕王朱棣,自己當時可是和他單挑過,人家王爺沒計前嫌,還把自己提升為親衛,這恩情當真是天高地厚。</P>
馬車之內的朱棣也不再說什麼,車架搖搖晃晃的前進,走不太快,如果是騎快馬的話,這點路程早都到了。</P>
可是這還沒走出多長時間,前方就來了一輛明黃色的車駕,朱能急忙把馬車之中的朱棣扶了出來,這明黃色的車駕,除了皇帝就是太子爺,禮數方麵他們自然不敢有絲毫差池。</P>
“奉太子殿下教令,以儲君的車駕,迎燕王殿下回京!”</P>
曹炳客客氣氣的說道。</P>
這朱棣也沒含糊,興高采烈的就上了車,躺在車上,軟乎乎帶著幽香的墊子上,頓時舒服的昏昏欲睡,心中暗道,這大哥的馬車就是舒服,連墊子上的氣味都如此香甜。</P>
速度快了很多,在接近傍晚的時候,車駕就進了城門。</P>
城門之前,黃土墊道,如此盛大的禮節,馬車之上的朱棣,反而有些心裡發虛,因為這種情況,他隻在自家老爹和大哥身上看見過,這忽然之間放到了他身上,不管怎麼說都是有些發毛……</P>
馬車緩緩地駛入了坤寧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