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飄香樓被人包場子了。</P>
也不知道是哪位公侯之家的少爺,好大的排場,整個酒樓裡三層外三層被包圍了起來,一些太陽穴油光鋥亮,腰間鼓鼓的壯漢,在酒店外邊站成一排,看上去氣勢非凡!</P>
華貴的馬車,慢悠悠的走下了一位錦衣華服的公子,身邊還跟著兩位傾國傾城的美婢,雖然都擋著麵紗,但也足以讓遠方的百姓們看直了眼。</P>
但是還沒有看清楚,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惡聲惡氣的大漢,滿臉絡腮胡,人熊一樣的體魄,身後還背著一把火槍,黑洞洞的像小炮一樣。</P>
“這位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P>
幾個有見識的掌櫃的壓低的聲音說道,“這是景川侯府的少侯爺,在宮裡當差,今天就是來赴宴了,嘖嘖嘖,果然氣勢不凡……”</P>
黑大個跟在青年的後麵,晃晃悠悠的進了酒樓,幾位掌櫃的也開始小聲議論,“這少侯爺都跟在身後,前邊的那位什麼身份?”</P>
一個酒鋪掌櫃的吧嗒吧嗒嘴,“估計是哪位小公爺,咱還是快回店裡吧,看多了容易出事…”</P>
一眾商人頓時作鳥獸散,回到了店裡。</P>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就緩緩的來到了飄香樓,裡邊下來了一個麵容陰仄仄的中年人,還有一位鶴發雞皮的老人家,步履匆匆的上了樓。</P>
飄香樓的正廳門臉,碩大的廳房,所有的桌凳都被搬了出去,隻剩下中間一張大圓桌,上邊放著各色酒菜,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坐在那裡閉目養神,身後兩個傾國傾城的丫鬟,正在輕輕捏的著肩膀。</P>
毛驤一溜煙兒跑到了朱標身旁,“殿下,老人家帶來了,該說的都說了……”</P>
朱標點了點頭,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滿意,又慢悠悠的開口問道,“劉先生來了嗎?”</P>
毛驤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低著腦袋說道,“已經來了,正在偏廳用茶…”</P>
朱標擺了擺手,“先讓那老人家進來吧,劉先生那裡多上一些好茶點,好生伺候著!”</P>
毛驤躬身離去,貴人交給他的事情,他都是要親自去辦,而且這些日子滿朝文武上下都在準備勸太子爺繼大統的奏章,畢竟這禮儀方麵三請三讓還是要有的,滿朝文武上奏章,倒不是提意見,隻是表明態度而已!所以這奏章就像雪花一樣,每一天都會收到很多很多,而且不隻是在京官員!</P>
所以這些日子錦衣衛上下都很小心謹慎,他們這些乾臟活的,太明白什麼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太明白什麼叫做狡兔死走狗烹,沒有用的家奴就不如死的好,這些事兒他們也乾過許多,所以他們不想死啊…</P>
朱標也很滿意毛驤的態度,畢竟這衣不如新人不如舊,用慣了的老人,如果沒有錯誤,沒想其他的事情,朱標也不屑於乾出那種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畢竟兔死狐悲,對手下人太過於苛責,誰還敢給自己賣命?</P>
這不一會兒的功夫,滑壽就顫顫巍巍的走進大廳,看到朱標以後,就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道,“老朽見過貴人……”</P>
朱標眉毛一挑,客氣的伸手往上虛扶一下,“老人家客氣了,晚輩今天找你有點事兒,還請老人家出手幫助,事成之後必有重謝,不知你意下如何呀?”</P>
滑壽心中苦笑一聲,錦衣衛的大官為你跑前跑後,公侯之子給你充當護衛,老夫就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出來你是誰,堂堂一國太子,能給老夫這個麵子,老夫也是足矣,而且這一路上,那錦衣衛的高官連消帶打,可是把老夫弄的沒脾氣,如今既然是貴人給了台階,那咱還是就坡下驢吧,要不然一會兒命就沒了…</P>
“老朽定竭儘全力,以儘醫者本分……”</P>
滑壽恭恭敬敬的行禮,可是朱標卻聽出了端倪。</P>
醫者的本分,那就不是大明之臣,看來這老家夥心裡還在想著前朝啊,怪不得錦衣衛的密報上寫,他在家飲酒高歌,唱的都是元曲!</P>
“不著急,不著急,老人家一路辛苦,先用一些飯時,再幫忙也不遲啊…”</P>
朱標笑嗬嗬的開口,同時微微比劃了一個請的姿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