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寶此時很糾結,懷裡揣著兩根玉如意,卻不知道這如意是該送還是不該送,那兩位姑奶奶是什麼身份?他心裡還是有點數的,雖然說不知道具體的,但他卻知道肯定不簡單,如今太子爺竟然說留著,那這後宮將來就會出現一尊貴人,而且是極為尊貴的存在!</P>
如果自己趁著這個時候上門巴結,說不定可以挽救一下這東宮太監的頹勢。</P>
太子爺不喜歡太監,這是宮中人儘皆知的事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子爺的寢宮之中全都是女官,連乾粗活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嬤嬤,雖然相比於浩如煙海的皇宮來說,東宮還是不大,太監也並不是太多。</P>
但架不住這是東宮啊!而且這位太子爺馬上就要登基稱帝了,如果皇帝不喜歡太監,那這些太監還有活路嗎?東廠能吸收的畢竟是少數,而且還隻需要太監這種頂尖的人才,會文會武的,那才可以,像苟寶這樣隻會伺候人的,心裡可真是有點怕了……</P>
默默的來到書房門外,苟寶看到春花秋月那兩位姑奶奶,正在那裡小聲說著什麼,不由的有些躊躇,現在是過不過去呢?過去之後怎麼說呀?怎麼把這柄如意掏出來?又怎麼能讓這兩位收下呢?</P>
春花秋月都是武學大家,自然早早的注意到了苟寶,但眼神卻始終沒有往他這邊看,就想要看看他究竟要乾什麼。</P>
一時間,這氣氛是無比尷尬。</P>
就在這個時候,書房之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咳嗽,姐妹二人耳朵一動,就推門進了書房,想來是屋裡的貴人醒了,要趕緊上前伺候。</P>
秋月走進去半個身子,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回過頭來看向苟寶,笑嘻嘻的開口說道,“有勞寶公公吩咐下去,準備一些溫水…”</P>
苟寶連連點頭,眼神之中閃過了一股無比的感激,這種善意他自然是感覺得出來的。</P>
一番洗漱以後,朱標施施然的走出書房,睡了大半個時辰,那可是提神醒腦,腦海當中的困倦,一瞬間消失不見,走出房門看向已經變成深藍色的天空,重重的抻了一個懶腰,身上骨節劈裡啪啦的聲音,更讓他無比舒坦…</P>
春花像個小媳婦兒一樣走在朱標身側,壓低的聲音,帶著三分嬌羞的說道,“殿下,沈貴人那裡已經準備妥當了,您看……”</P>
朱標笑嗬嗬的點了點頭,“好啊,那咱們就去用膳吧,就走著去,正好活動活動筋骨…”</P>
就是太子殿下散步,可跟平民百姓不一樣,身後跟著兩個貌美如花的侍女,侍女身後還跟著東宮主管太監,兩側還有一眾伺候的宮人,都手提牛角燈,把路照得纖毫畢見。</P>
朱標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一邊欣賞著東宮的景色,一邊往沈線陽的小院子走去。</P>
還真彆說,這應天六月的晚上還真是讓人舒服,隨著太陽的落下,讓人煩躁的悶熱也慢慢褪去,涼風吹在身上,倒給人幾分心曠神怡的感覺。</P>
樹葉微微摩擦的聲音,還有偶爾的幾聲蟲鳴,仿佛是天地間最好聽的曲子,慢慢升起的玉盤,撒下幾片銀輝,照亮了天上的雲彩,也照亮了這紅牆黃瓦之間。</P>
朱標慢慢悠悠的走,周圍也靜悄悄的,隻能聽到他自己的腳步聲,因為在宮裡為奴為婢,都要穿軟底布鞋,稍微有點品級或者得了寵的,就像是春花秋月,能穿的牛皮硬底靴,那也是走路寂靜無聲。</P>
不一會兒的功夫,沈線陽的小院兒就在眼前,而她也早已在門口迎接。</P>
“參見殿下……”</P>
隨著一聲整齊的呼喚,那位曾經黑白分明的沈線陽,如今也變得低眉順眼,儀態萬千的躬著身子。</P>
朱標伸出手虛扶一下,“不必如此多禮,今天天氣不錯,孤來看看你……”</P>
虛偽到不能再虛偽的客套,但卻聽得沈線洋小臉微紅,想往前湊幾步,又怕自己唐突,可是不往前湊幾步,又著實心中依賴,那一副小模樣,當真是讓人心裡癢癢。</P>
朱標也看得出來這美人的心思,隨手攬住了她不足一巴掌寬的腰肢,往那肥美之處重重的拍了兩巴掌,故意粗聲粗氣的說道,“怎麼?可是因為孤時長不來,對孤生疏了嗎?!”</P>
沈線陽大驚失色,慌忙的想彎腰行禮,卻猛然間發現,太子爺的手還沒有從自己的腰肢上離開,眼神之中不由的帶了幾分怯懦,怯生生的開口說道,“妾身蒲柳之姿,承蒙殿下垂青,已經是祖上修來的福分,又哪裡敢想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