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歸家了,這對於曹國公府的意義可是非同一般,嫡長子歸家,那就相當於頂梁柱回來了,特彆是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府中的很多人都在盼著他回來。</P>
風塵仆仆的李景隆下了蒸汽船,就騎快馬回到了府中,身後還跟著一隊護衛,為首的正是李永義,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當年的那般模樣,隻不過臉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傷疤,看起來徒增了三分猙獰之色!</P>
身後的人也都是身材矮小,但是卻眼神麻木,一看就是死士,就這些人一進應天,在朱標身旁保護的龍武衛數量徒增三倍,而且一進城門就被繳了械!</P>
李景隆自然是沒話說,他這個新平總督至今都沒有大明的兵權,他能調動的軍隊,隻有那些殘破的皇協軍而已。</P>
對於這一點,他一直都以為這是皇帝陛下對他的考驗,大明的仆從軍如今數量確實激增,戰鬥力也是非同一般,雖然在正麵戰場上一直都沒有出現,但是他相信,將來一定會派上用場的。</P>
來到府邸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那金光閃閃的龍攆,李景隆滾鞍下馬,連滾帶爬的往屋裡跑,一眼看到正在給李文忠喂藥的朱標,隻見那天下最尊貴的人手裡拿著一個玉湯匙,一勺一勺的往李文忠嘴裡喂藥。</P>
李文忠神情平和,一看就不是第一次的誠惶誠恐,如此情形,李景隆頓時哭成了淚人。</P>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砸在漢白玉鑲金的地上,膝行幾步,“陛下,爹,九江回來了……”</P>
病榻之上的李文忠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紅暈,神情好像非常激動,掙紮著想坐起身來。</P>
朱標連忙攙扶,從旁邊的仆人手裡接過來一個軟墊,放在了李文忠的背後。</P>
李文忠劇烈的喘了一口粗氣,上下端詳著李景隆,沙啞的聲音說道,“長得高了,也長得壯了……”</P>
一句話讓李景隆淚流滿麵,身後的妻子鄧氏,更是哭的上氣兒不接下氣,李文忠強忍病體,深吸了一口氣,坐直了腰身,一瞬間,那個氣吞萬裡如虎的大將軍,仿佛又回來了!</P>
“哭的是什麼!你老子還沒死呢!留著那點眼淚上墳的時候哭!”</P>
李景隆夫婦頓時停住了眼淚,跪在地上不敢吱聲,隻是不時的抽搐一下。</P>
朱標連忙上前打圓場,“莫生氣,莫生氣,你現在身子虛……”</P>
李文忠鬆開那一口氣,頓時仿佛泄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床榻之上,那樣子看起來可憐至極,就好像是猛虎的末路,悲壯且無奈。</P>
隨著李景隆的歸來,整個曹國公府變得井然有序,他的正妻鄧氏,也開始操持整個家事,整個府邸讓她打理的井井有條。</P>
朱標看到這一幕,不僅想到了那個讓自家老娘勒死的鄧氏,同樣都是鄧愈的女兒,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一個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一個是隻知道以色侍人,妥妥的禍國殃民!</P>
“宮中又來了很多珍稀的藥材,朕一會差人給曹國公送來,什麼都不要想,好好養病,這還等著你為大明建立功勳呢……”</P>
朱標笑眯眯的說道,神色也是和善至極,隻不過那身上玄黑色的龍袍,卻讓人望而生畏。</P>
李文忠看起來明顯是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隻是在床上絮絮叨叨的謝恩,謝這麼多年,朱標對他們家的照顧,同時也當著朱標的麵墩墩囑咐李景隆。</P>
說是一定要效忠於他,為了大明江山,哪怕是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惜。</P>
朱標知道這些都是場麵,但還是十分動情的勉勵,又當即準許李景隆可以在家伺候,不必著急回新平去。</P>
畢竟是李景隆,算得上是一方封疆大吏,在京中常駐是需要朱標批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