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夾棍。</P>
烏黑色的鐵針。</P>
還有灌了鉛的大板子。</P>
一股奇妙的味道在這縣衙之上彌漫開來,這種東西,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人,哪怕是現在的大明帝國,每年在縣衙上直接被打死的人犯也是不計其數,有些人他就是嘴硬,他就是不說,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的,但他就是嘴硬不招。</P>
那能有什麼辦法?直接打死了事!自從朱標變法之後,這種事情雖然說變得少了很多,但每年每個縣必須得有那麼一二十例,雖然比之前少了很多很多,但是這數量也不算是少,雖然朱標規定每打死一個人都要把他的罪責詳細的寫成奏章記錄在案,但是就這種有理有據的打死,還真就是少有被冤枉的。</P>
比如說那個偷了彆人家的孩子采生折枝,結果自己的孩子被偷了,他在大堂之上還腆著臉問自己的孩子怎麼辦?那當然是一並打死,而且還要當著他的麵打死,給出的理由是那孩子是從犯,也是砍頭的罪過,至於上麵刻意模糊了那孩子的歲數,這種事情朱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P>
法理法理,你有法還得有理,總不能都按條條框框去規定,拿條條框框去壓那大字不識的百姓,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可就有點不講理了!</P>
強人可以肆無忌憚的衝入你的家門,可以借酒撒潑,你如果打他,那你就是違反大明律,那這算是個什麼?大明律是保護刁民的還是保護良民的?</P>
好人犯點兒小錯誤,窮儘朝廷之力都要給予懲罰,罪大惡極之人,卻要按著條條框框小心翼翼的審判,好像生怕判重了一點兒,那這種大明律就不要也罷,還不如他娘的給百姓們一人發杆槍,自己保護自己!</P>
所以朱標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也不能寒了大明百姓的心,眼看著自家老爹又擰開了那個鋼製的小酒壺,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朱標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P>
有些事情他明白,老爹的意思她也明白。</P>
朱標現在可以編撰出一套史上最完整的大明律來,但是那樣難免不會磨光大明百姓的血性,血性沒了,他還拿什麼擴張?他還拿什麼打仗?真當著天下四海承平了嗎?!</P>
平時要求百姓一定要老老實實,一定要安安穩穩的當農奴,一定要安安穩穩的被奴役,打仗的時候就要喊保衛朝廷,保衛皇室,讓百姓們替你去送死,替你去打仗,這叫什麼?這叫臭不要臉!</P>
在朱標看來,國富則一定要民富,國強一定要百姓挺直腰杆,窮民富朝廷,磨滅百姓們的心智,讓他們安於現狀,這種愚民的手段可謂是愚蠢至極!</P>
哪怕是朱標現在辦多少個講武堂,培養出多少個基層軍官,培養出多少精兵強將!</P>
但是這汪洋大海一般的百姓沒了血性,再強的軍隊也是無根浮萍,再強的軍官也是紙上談兵,整個民族的意誌都沒了,你還想著你的軍隊能有多強,哪怕是端著火炮,拿著天下最好的自動槍,也不一定能打過人家的大刀長矛!</P>
沒有意誌的民族就是一盤散沙,這個意誌不分官民,是全天下的事情,不可能有人例外,百姓麻木不仁,個個卑躬屈膝,當兵的就能挺直腰杆!?</P>
怎麼?當兵的不是他娘養的?!他是從小就吃你皇家的飯長大?還不是鄉村的二老爹娘從牙縫裡省出糧食,喂養出一個個壯碩的大小夥子,然後才能供你皇家去驅使的!!?</P>
“嘿!嘿!想什麼呢,這麼熱鬨的事都不看,怎麼還想著在這愣神呢……”</P>
朱元璋給了朱標一下子,嚇的朱標微微哆嗦了一下,這才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他就走神了,看著大堂之上已經拉開了架勢,壓低了聲音,笑嗬嗬的對自家老爹開口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