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縣衙大堂之上,一下子就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那女子的家人已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如今他們可是完全失去了主動權,說到底,那可是一點理都沒有了。</P>
剛才他還能拿著告禦狀這種事情來威脅李景隆,現在這種方式可就不好用了,這平時百姓無罪,私底下還能大聲嚷嚷幾句,看上去你就跟當官的平等了,但是一旦你有一點把柄在官手中,那你可就是任人拿捏!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P>
如今這一家人就是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了,那個小丫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手腳之上的鮮血已經流了滿地,他的父母也在死命的哀求,還在一個勁兒的請求那個男子的原諒。</P>
“姑爺啊,你倒是說句話,咱們都是一家人,就彆把這件事情鬨得太難看,你們兩個還得好好過日子呢……”</P>
“對呀,對呀,這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開始查那種事情,你的臉往哪裡放,你們家的臉往哪裡放?”</P>
這兩個老家夥還真的好意思把這話說出口,剛才還咬牙切齒,恨不得置人於死地,現在又開始說出這種一家人之類的話了。</P>
那男人咬了咬牙,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冷然,微微搖了搖頭。</P>
“這縣衙又不是我家開的,這什麼事都得聽父母官大人的,你們兩個有什麼話和大人說,我隻是一介草民而已……”</P>
高台上的李景隆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冷笑,那男子微微看了一眼,又繼續開口說道。</P>
“你們認為占理的時候,就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你們理虧的時候又跑來說軟話,這人間的臉麵都讓你們丟儘了!”</P>
這兩位是臉色鐵青,但是沒有絲毫辦法,這大堂之上一句話說錯,那就能讓自己陷入被動,剛才那一句話就已經讓他們理虧至極了。</P>
“你就真看著你媳婦兒被糟蹋!!”</P>
那女子的母親滿臉猙獰之色,死死的拽住那男人的衣襟。</P>
“我可告訴你,我家的女兒就沒有往回退的道理,在這大堂上,哪怕被全縣的人都看了去,你也得把她給我弄回家!!”</P>
那女子的母親心中可是非常有數,自從這小子跟自家女兒好上以後,她這個丈母娘可是說什麼是什麼,這小子可是從來都不敢反抗,要錢要糧要錢,那可是想著發變著招的滿足。</P>
如今他感覺自己餘威猶在,嚇唬嚇唬這小子,這小子估計也就聽話了。</P>
可是這次他的如意算盤卻打錯了,聽完他這話以後,那小子的眼神之中則是更加冷靜,一把甩開了她的手。</P>
“之前忍讓於你,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這事鬨到這種程度,你還真當我是泥兒捏的!”</P>
那小子說完這句話以後,衝著李景隆就磕了個頭,“啟稟大人,此女與草民在無關係,草民之前送的那些東西是不是能討要回來!”</P>
李景隆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那自然是能,錢你隻要是好道來的,這官司打到天邊都不怕!”</P>
這一句話可是讓那一家人都怒火中燒,那女娃子原本老實巴交的父親,此時都暴怒無比,跪在地上,臉色鐵青的怒吼道。</P>
“不可能,那錢你已經給我們了,我們要用那錢給自家兒子成親!人是死是活都是你的!!”</P>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連李景隆的眼神之中都閃過了一絲輕蔑之色,那跪在地上雙手雙腳血肉模糊的女子更是滿臉死灰,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原來在家中啊。</P>
她隻是一個換錢的東西,能換來錢的時候怎麼著都行,換不來錢的時候,那就什麼都不是,她被嚴刑拷打的時候,她的父親沒有替她出頭,她馬上就要被一群穩婆當眾檢查的時候,她父親也沒有為她出頭,但是人家說那些錢不給了,他父親馬上就滿臉鐵青色厲內荏!</P>
這是人重要還是錢重要?在她們的心目當中,自己這個女兒過得好壞與否,好像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給錢就行!錢給的多就行……</P>
想到那些早已經出嫁的姐妹,都是給家中要了好些個錢,但是每次回娘家的時候都是滿臉悶悶不樂,這丫頭自己也打聽過,說為什麼不樂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