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定坤的詫異，李向南早有預料，他從兜裡摸出煙遞了一根過去，朝大門旁的陰涼地努了努嘴，“盧醫生，我們去那裡坐一坐！”

“好！”盧定坤按捺住心頭的震動，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小花壇旁，跟李向南抽起煙來,一直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對方。

“我給秦大爺看過後背，也親自摸過那塊還沒取出子彈的皮膚！那顆彈頭入木三分，狠狠地紮在他的脊柱旁，是個危險的定時炸彈！他的傷，你們一定也很棘手！”

“何止棘手啊！”盧定坤歎了口氣,手裡的香煙燃著淡淡的青煙，他就這麼捏著，一臉惆悵道：“小李，不瞞你說，像秦老這樣的情況，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很幸運了！然而這樣的老同誌，我們保健局裡登名造冊的還有好些，可是......”

他說到這裡,語氣更加憂愁，“真不是我們這些保健局的專家沒本事，實在是限於技術水平有限，不能貿然的去給秦老這樣的人動手術！

一來是局裡中醫占大多數，咱都是給領導看病的,稍有不慎那就是粉身碎骨，對病患而言，沒有萬全的把握不能冒險......”

“二來，中醫與西醫相比，中醫雖然博大精深，但依靠的往往都是大夫本身的經驗和技術，而西醫則要靠儀器技術和經驗，在對付秦老這樣的疑難雜症上，屬實是有些捉襟見肘了！”

“想要取出那顆子彈，難上加難啊！它是在脊柱旁邊，如果不是過硬的技術，和先進的儀器，超高的經驗，我們哪裡敢去動呢？”

“說不好聽的......”盧定坤捏煙頭的手此時忽然抖的厲害，聲音發緊道：“輕一點是癱瘓，那重一點......”

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了！

這一點李向南同樣清楚。

“盧醫生！”李向南的臉在煙霧裡無比剛毅，“如果有一天，我有辦法弄來一台相當精密的儀器，可以給秦老做手術，您會支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