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明星鬨離開(2 / 2)







一樓客廳坐著幾位嘉賓。

當何碧頃出現,蘇婉晴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

“好可惜。”

“昨晚還說這是你的第一部綜藝,還想著要帶你一起玩,沒想到才半天你就待不下去了。”

“不過,回去拍戲也挺好的,聽說顧導的電視還缺個女二,你可以去試試鏡。”

蘇婉晴旁邊還有攝影師,何碧頃怕丟了綜藝還得上黑熱搜,得不償失,忍住懟她的衝動,微笑著抽出手:

“我正有打算。”話鋒一轉:“我聽說你上次去試鏡顧導的女四,沒被錄上,反而是一個還在北影讀大三的女孩入了顧導的眼,想不到顧導連你都看不上……”

蘇婉晴唇角的笑意瞬間凝固。

臉色像吃了蒼蠅。

何碧頃繼續安慰:“你也彆難過,與其做女配,還不如在綜藝裡做女王。”

蘇婉晴扯出一抹笑:“那當然,無效出演的女配,不演也罷。”

“都不拍了,還演什麼姐妹情深的戲碼?”

不遠處門口停著一輛攬勝,剛才幫她拎行李箱的男人雙手環胸,略微不耐地倚著車門,那雙深幽的黑眸染著幾分冒著冷氣的凍意。

何碧頃有一種強烈直覺:這個男人討厭自己。

兩人從昨天到今天,都沒說過幾句話,他卻能做到每一句都帶刺。

說話難聽。

但說的是大實話。

而且,他的催促仿佛及時雨,讓何碧頃有借口可以迅速離開。

蘇婉晴並沒有因為男人的話有任何不適,反而笑得更美。

總算說了句真心話。

“導演給你安排的司機挺帥挺拽的。”

車子啟動引擎,離開鹿臥山。

何碧頃降下玻璃車窗,再看一眼這棟充滿歲月靜好的小院。

其實她對鹿臥山的第一印象很好,有山有水,空氣清新,但她實在不能接受要靜距離接觸尖嘴動物。

還是在根本不知道的情況下被迫接受。

林妍的電話又跟催命似響。

張芸根本不敢單獨麵對林妍,朝綠色箭頭滑動後按擴音,把燙手山芋給何碧頃。

尖銳的嗓音在車內響起。

“何碧頃呢?她是不是瘋了?他媽是不是瘋了!你趕緊勸她回去!不然把你炒了!她甩什麼大小姐脾氣?乾農活怎麼了?喂雞又怎麼了?彆人都能做,她為什麼不能?”

到現在林妍依舊覺得自己沒做錯,甚至還認為何碧頃過於小題大做。

要是她語氣軟一點,說不定何碧頃就心軟留下來,但她凶巴巴。

何碧頃頓時像炸毛要咬人的小貓咪:

“因為我何碧頃不是彆人,我寧願一輩子演女二,也不想和雞鴨鵝共處,那真的會要了我的命。我剛才就跟你說了,你與其在這勸我,不如去給我接點好劇本。”

何碧頃懟完這句話後,撂了線,想長按關機被張芸阻止:

“姐,這是我的手機。”

“雞鴨鵝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比脆皮鴨還脆皮。”

前麵開車的男人突然開口,從胸腔裡發出一聲戲謔地笑。

被自家經紀人欺騙,又被陌生男人取笑,何碧頃現在就像火柴,一點就著。

“我就是很脆皮,你彆用言語攻擊我,小心我暈死在你車裡。”

前方傳出一聲極輕的嗤笑。

“嫌棄我的養殖場,搭我的車離開還要威脅我,你是太久沒上黑熱搜了?”

男人嗓音不緊不慢,在安靜的車裡猶如裹了層霜雪。

何碧頃心臟一縮——猛地看向後視鏡,對上男人冷峻淩厲的眉眼。

他那雙猶如深海黑岩的眸仿佛自帶降溫功能,冷冰冰,像是在看什麼死物。

原來他是養殖場老板。

上午毀約得罪完養殖場老板,下午坐他的車離開。

如今,似乎還被他用‘黑熱搜’威脅了?

何碧頃想到他之前冷淡疏離的模樣,還以為他不認識自己,沒想到他不僅認識,還知道她經常上黑熱搜。

李政卓導演怎麼想得出來讓他送?

想讓她死就直說,她一腔怒火瞬間奄奄一息。

車內氣氛徒然冷下。

張芸一聽黑熱搜三個字,背脊一挺,露出化乾戈為玉帛的笑,狗腿地跟江猷琛嘮嗑家常,隻換來不鹹不淡的冷漠回應。

她坐立不安,坐如針氈,提心吊膽自家藝人又要上黑熱搜。

好在肇事者本人,此刻非常識時務,像死了一樣安靜。

沒錯沒錯。安靜總比吵架好。

車內氛圍就跟窗外的天氣一樣,陰惻惻的。

羊城天氣陰晴不定,這幾天天氣預報有雨,但一滴沒下。

然而,不準的天氣預報在今天被打破。

天空突然烏雲密布,幾秒內白天變黑夜,接著劈裡啪啦下大暴雨。

安靜的車子靠著微弱大燈在烏漆嘛黑的山腰盤旋,張芸總有一種活不過今天的錯覺。

她拿出手機想錄個視頻,突然進來一條短信消息。

“姐,我們晚上8點的機票因為下暴雨延飛了,自動給我們延到後天。”

“沒事,那我們先定個酒店。”

何碧頃閉著眼平靜回複。

什麼時候回去都可以,反正她現在也沒戲可以演,當時為了拍《走地雞與春和景明》還推了兩部女二劇本。

開車一個多小時抵達她們定的酒店。

把行李箱全部拿下來後,張芸對男人點頭哈腰說了兩次謝謝。

然而,三分鐘後,兩人在酒店淩亂了。

剛剛離開走得急,還有一個包包忘在鹿臥山,裡麵不僅有兩人身份證,還有何碧頃的手機。

包包可以讓工作人員明天幫忙送出來,但何碧頃沒有身份證,手機也不在身邊辦不了電子身份證,現在住不了酒店。

兩人商討後,又想到了一個不得不麻煩李政卓的辦法。

——問能不能去養殖場老板借住一晚。

畢竟他是她們在羊城的唯一人脈。

10分鐘後,酒店門外因雨遮劃分出的明顯乾濕地帶,其中,乾處停著一輛車牌五個連號的攬勝,而雨遮外淅瀝瀝的暴雨瘋狂往下砸,地麵水花濺起,整座城市浸泡在大雨中,灰蒙蒙陰沉沉。

兩人上車後,張芸訕訕道:“麻煩江先生了。”

剛剛和導演交談時,已經知曉他叫什麼名字。

江猷琛淡淡瞥向後視鏡,沒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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