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沉默很久才回神,問:“你怎麼告訴的陸明遠,沈家的事?”
楊薔說了,同時,把沈眠上門要把她的孩子打掉,以及要掐死沈潔的事全都說了,還說這套房子就是陸明遠的。
沈家的事,沈眠是真的以為楊薔不敢說的。
是真的以為她絕對不敢說,卻沒想到,從頭到尾不敢說的隻有自己而已。
沈眠抹了把臉:“他聽完我的事後怎麼說的?”
“什麼都沒說。”
沈眠點頭:“好,我知道了。”
楊薔再次拽了拽沈眠的袖子:“眠......”
不過一個字。
沈眠把手臂狠狠的扯開。
伸手去拍被楊薔碰到的衣角。
拍了很多下,卻還是覺得臟。
半響後站起身,上上下下的拍了個遍,猛然間,有點反胃。
捂著嘴奔到洗手間,對著馬桶開始吐。
沈眠的胃裡像是鑽進了一台小型的攪拌機,不停的攪拌著五臟六腑。
把沈眠攪的蹲都蹲不住。
隻能跪倒在地,手死死的扒著馬桶邊,把肚子裡的苦水都吐出來。
沈眠吐到膽汁幾乎要吐出來後,吐不出來了。
跪在馬桶邊上,沉默。
隱約間,像是聽到了開門關門聲。
沈眠待了不知道多久,扶著馬桶爬起來,去洗手台洗了把臉,錯眼間,看見身後牆上掛著一個巨大的相框。
沈眠把相框摘下來。
裡麵是張B超檢查單。
檢查人:楊薔,五十一歲。
孕五周。
沈眠有點想笑。
但是笑不出來。
這張相框其實當初掛在了楊薔彆墅進門的牆上。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掃了眼,卻並沒有往心裡去,連字都沒細看。
現在再看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