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不明白:“為什麼?”
“她被欺負的太慘了。”陳賀說:“我第一次去她家是高二那年,她家裡有三口人,但是保姆和傭人有二十幾個,從小到大,她從沒受過這種委屈,可她唯一的兒子能為她撐腰,卻不為,反而在背後捅她一刀。”
沈眠:“什麼叫做能為她撐腰卻不為,還捅她一刀?”
“離婚協議,是季清簽的字,少卿騙她,說財產都回來了,離婚是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可實際是一無所有,淨身出戶,而且這一切是少卿主導,沒找陸明遠,直接找的陸真和陸家的旁支,把季清的財產都給了,為的是讓他們聯合陸真施壓,儘快讓他的爸媽離婚,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急,急到把她父母留給她的東西就這麼白白的送給陸真,更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騙她。”
沈眠懵了,嘴巴開合半響:“不是啊。”
陳賀:“什麼不是。”
“是......”
沈眠想說,是季清迫不及待想和陸明遠離婚,是......
但是說不出來,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裡。
不是季清,也不是陸少卿,更不是陸真和陸家的旁支,同樣不是陸明遠。
想讓他們離婚,並且儘快,越快越好的是......她。
沈眠朝後退了一步,驀地抬手朝自己腦袋上砸了一下。
陳賀皺眉:“你怎麼了?”
沈眠搖搖頭:“沒怎麼。”
隻是想把腦海中莫名其妙攀升出來的‘陸少卿好像心裡還有我’這行字給敲出去,因為......接受不了。
沈眠沒說話,麵色蒼白的聽著陳賀接著說。
陳賀帶季清去牧場一個月後,季清沒好轉,陸少卿傳來消息,說陸明遠開始找人了,讓他把季清送去南城野市的一個心理診療所先待幾天,等他騰出時間出國去安排。
陸少卿說那裡是陸明遠的地方,但是半年前起被棄用了,環境差了點,可是燈下黑,陸明遠找不到。
陳賀去看了。
看不上。
外麵圍了一圈鐵絲網,上麵因為早些年有人鑽出來,連接了電網。
那裡很像一所早被棄用的小型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