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怔怔的看著醫生。
“中度抑鬱症和重度抑鬱症都屬於無法自愈的病症,但中度抑鬱症又比重度抑鬱症要好一點,不需要物理的介入,知道病因的前提下,接受心理治療和藥物治療,可以康複,但前提是一定要配合,對了,需要配合的不是他,而是你。”
沈眠:“什麼意思?”
“病人有中度向重度靠攏的風險,一旦重度了,因為他之前接受過係統的治療,這次很可能會直接導致腦部器官病變,在這種情況下,您這位抑鬱症的誘因,不能提離婚再進一步刺激他,要耐心的陪伴、開解、疏導,然後加上藥物治療,緩解他現在的情況。”
沈眠沒說話。
醫生接著說:“陸先生現在出現了輕生和輕微的認知障礙,以及性情大變,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
沈眠:“意思是,一不留神,就會重度住院嗎?”
“對,轉到重度後,就必須要住院,接受物理治療,否則照他現在的情況,有很大的可能會失智。”
失智的意思是變成一個......傻子?
陸少卿從門縫看著裡麵沈眠僵硬的背影,低低的歎了口氣。
沈眠出病房門,朝前走了幾步,到手被握住回神,怔怔的看著陸少卿。
陸少卿小心翼翼:“我們回家吧。”
沈眠沒說話。
“我沒病。”陸少卿眼底的水汽蔓延而出,唇角往下彎,低頭和沈眠十指緊扣:“我沒病,沈眠。”
沈眠沒說話。
“沈眠,我沒病,你彆嫌棄我。”
沈眠沉默的拉著陸少卿出去,到門口回頭掃一眼。
陸少卿還是那個眼神,依戀的,小心的,忐忑的,恐懼的眼神。
沈眠鼻腔酸澀:“對不起。”
陸少卿微怔。
“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全都怪我。”
沈眠仰頭深呼吸,想把眼淚壓下去。
整個人被擁入了懷裡。
十二月底的冬天,風很涼。
可午後的陽光一樣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