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那冊子扔進火盆裡,看守不利雖然也是罪責,可不過是幾個將士挨幾棍子而已,總比攪進這灣渾水裡,把所有人的腦袋都彆在褲腰帶上來的強。
火舌劈裡啪啦,很快將冊子吞噬乾淨。
他看向廖東海:“善後交給你,彆讓京北營被當了槍使。”
廖東海錘了錘胸膛,說了聲放心。
兩人這才一前一後出了營帳,折騰了這麼久,月亮已經劃過了大半個天空,兩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各自回了營帳,明天還有的鬨騰呢。
第二天一早刺客自戕的消息就傳遍了營帳,蘇棠聽到的時候,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刺客就是險些傷了她的那個,竟然就這麼死了。
“殿下,這人死的蹊蹺,顯然是有人要滅口。”
楚凜開口,眼底帶著鮮明的怒意,他已經篤定是肅王那邊動的手,“咱們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太子揉了揉額角,昨天醉酒的症狀現在才湧上來,他簡直頭疼欲裂,靠在椅子上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總得有證據。”
楚凜不甘心的攥了下拳,滅口的那麼乾淨迅速,怎麼會留下證據?
“當務之急還是武選,肅王能乾脆利落的舍棄趙大力,應該還有後手,你讓他們都當心些。”
太子忍著頭痛吩咐一句,楚凜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知道大局為重,所以答應一聲就退了下去。
福壽提了熱水來伺候兩人洗漱,蘇棠擰乾了帕子遞過去,太子卻沒接。
“殿下?”
蘇棠略有些茫然:“怎麼了?”
太子這才接過帕子,卻仍舊沒開口其實昨天人被抓起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不會有結果,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此刻看著蘇棠,想著她昨晚守著自己的樣子,心裡竟仍舊覺得愧疚。
猶豫片刻,他朝福壽抬了抬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