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棠每日對他的笑,不是安然無恙的笑,是強打起來的笑。
送來醫院的第一晚,海倫不敢走,也沒臉讓這麼多天對他強顏歡笑的文棠自己待著。
文棠躺著也好,翻身也行,都疼的厲害,想坐起身更是難。
現在想坐起身,海倫上前扶。
文棠就著他的力道坐起身。
文棠可能不太聰明,但是也絕對不笨。
那天海倫看她的眼神,清楚的寫著要發財了。
他來幫忙,是想借著司燁霖升官。
就像上次幫忙,司燁霖一句話讓他升官一樣。
所以沒怎麼避嫌,放任他幫自己澆花做家務拖地。
隻想著等司燁霖出來了,告訴司燁霖。
但晚上還讓他守著,實在做不到。
她在海倫扶她坐起來後低聲道謝,讓海倫回去。
海倫依舊弓著身,拿過她的水壺遞給她:“我不放心。”
話沒剛說完。
一句冷冰冰的話插進來,“不放心什麼?”
海倫微驚。
側目一眼看到穿著一身帶了臟汙的黑衣,帶著黑色棒球帽的司燁霖。
司燁霖眼神微眯,盯著他和文棠,就他來看僭越到極點的距離,冷笑:“我老婆,輪得著你不放心嗎?”
海倫回頭看向倆人的距離,慌張站起身,“不是不是不是,總工你彆誤會,我隻是......”
文棠打斷,“你出去。”
司燁霖側目看向文棠。
文棠穿著病號服散著長發坐在床上,看著沒怎麼瘦,但是也絕對沒胖。
但是不好。
她的額頭在床頭燈的照耀下隱隱覆著汗水,臉色很蒼白,蒼白到看著很虛弱。
但眼底卻燒了一團火,盯著司燁霖說:“出去。”
司燁霖抿唇,“你是哪不舒......”
嘩啦一聲響。
文棠突兀的奪過了海倫手裡的保溫杯,猛的朝地上砸。
文棠靠著抱枕的後背挺直,指著門口:“滾!”
這不是文棠第一次對司燁霖發這麼大的脾氣。
很多次了。
為了不讓他追問研究生的事有,為了賀翔的事也有。
客觀來講,司燁霖認為這兩件事不算小,發脾氣似乎也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