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從小到大其實沒怕過什麼。
不管是欺負她的同學,苛待她的院長媽媽,亦或者是層出不窮的想占她便宜的男人。
她都不怕。
唯獨怕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因為當這個女人出現時,刑燁堂的眼睛裡,就再也看不到其他。
整個人的情緒全都被這人所牽扯。
她說去哪,刑燁堂就會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被牽扯著去哪。
她說做什麼,哪怕是再沒有底線的事,刑燁堂就會去做什麼。
刑燁堂在深夜她喝的爛醉如泥時,去接過她。
在她哭著喊著要去找某個男人時,開車送過她。
在她錢不夠花的時候,無數次給她送錢。
甚至於在她和男人沒錢開房間的時候,還去給她送過錢。
阮竹其實不明白。
絞儘腦汁都想不明白。
為什麼刑燁堂那麼那麼乾淨又燦爛的人。
會喜歡上這麼肮臟市儈又荒淫無度的野薔薇。
阮竹從十八歲看到刑燁堂紅著耳尖在素描課上畫出這個女人妖妖嬈嬈臉那會就開始不明白。
一直到現在,屢屢想起來,依舊會不明白。
到底是為什麼。
刑燁堂會喜歡上這種女人,且一喜歡,便是十年。
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
幾乎占據了他人生的一半。
阮竹看著身邊雖不再濃妝豔抹,眉眼卻依舊妖嬈且美豔不輸當年的梅蘭德。
嘴巴開合半響,一句話沒說出來,冷汗莫名先下來了。
梅蘭德微微眯眼,笑說:“好久不見啊,說句實在話,我其實一直想找你,隻是沒騰出來時間。”
阮竹和刑燁堂相識多年。
和梅蘭德打過不止一次照麵,但是卻沒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