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燁堂晚上做了個夢。
突然夢到了早已是陌路人,永遠不會再交會的梅蘭德。
還是少女的梅蘭德在他默默看了好幾年後掉轉頭來,問刑燁堂願不願意娶她。
刑燁堂問她:“你是終於愛上我了嗎?”
梅蘭德說不是。
說是感覺刑燁堂一直追著她跑,像是條狗的樣子有點可憐。
她問刑燁堂——你到底娶不娶。
刑燁堂說娶。
下一秒,梅蘭德的臉變成了阮竹。
不是小時候,也不是長大的阮竹,是昨晚穿著裙子,剛對彆人笑了一整晚的阮竹,她說:“刑燁堂,你願不願意娶我?”
阮竹說:“隻要你願意娶我,我就願意嫁給你。你娶嗎?”
你娶嗎?你娶嗎?你娶嗎?
這句話突然散出了回聲,一陣又一陣的朝著刑燁堂耳蝸裡紮。
刑燁堂問自己,你娶嗎?
過往的一切突然開始在腦海中倒帶。
那一個個枯守的白天,一個個明明身邊有人,卻像是無人的夜晚。
那一點點變涼的心臟和軀乾。
刑燁堂說:“我不娶。”
梅蘭德,刑燁堂願意娶,但阮竹,刑燁堂不願意。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
但就是不願意。
因為可憐並不是愛情。
就算是再維係,依舊單薄的像是偷工減料的橋梁,你根本不知道它哪一刻便會崩塌。